一路上所有的下人走起路来竟然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显然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王爷、王妃、大公子,人带到了。”
“进来吧。”叶彦宁清冷的声音响起。
叶昌祯稳定一下情绪,然后才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定王和叶彦宁正坐在主位上,而叶惊鸿则坐在定王的身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了。
叶昌祯看到人就愣住了。
叶彦宁比起在江南,眉宇之间多了几分凌厉,浑身的气质却变得更加清雅了。
而主位上另一位的定王,长的比女人还要美几分,却没有娘娘腔,长年累月的练武,让他身上还多了几分杀气,让人看着就胆战心惊。至于在场的唯一女性,叶惊鸿更是让叶昌祯差点儿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卸妆后的叶惊鸿。
叶惊鸿原来傻了吧唧的,脸上整天抹着厚厚的粉,嘴唇也涂得红红的,白天看着都像鬼似的。没想到卸妆后变聪明了的叶惊鸿,看起来会是如此的漂亮。那一身高贵的气质,让叶昌祯看着就有些自行惭愧。
“草民见过王爷、王妃。”叶昌祯猛吸一口气,然后麻利地跪下来叩头。
上座无声。
叶昌祯没有听到答复,也不敢起身,就这么低着头跪着。
不大一会儿,他脑门上就出汗了。
吓得!叶昌祯这会儿吃了下马威,心里有些微微的后悔。
早知道就不来了,或许……
“起身吧。”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秦羽陌终于开了金口。
叶昌祯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
秦羽陌没有发话,让他坐下,他也不敢坐,就那么老老实实的站着。
“你是来举报的?”叶彦宁的语气很清冷,好似不认识他一般。
叶昌祯听了心脏猛地一缩,他是怎么知道的?
叶惊鸿一直在打量着叶昌祯,这个人就是二房里头的,据听说他在江南是个有名的混混。
这种人最是识实务了!
“大哥。”叶昌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张口竟然用了这样的一个称呼。
叶惊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叶彦宁语气很淡,“这位公子,我们认识吗?”
叶昌祯其实说完就觉得尴尬了,他也知道此时此刻,他的身份哪里能和上位的两位叶家人比。
不过出来混的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实了。
“我知道我们二房对不起你们两位长房的,可是说起来,我们除去在你们遭难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以外,真的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长房的事情来。”既然开口了,叶昌祯也说得越来越顺利。“你们也知道,我们二房对刺绣根本就不懂,家主当年也并没有让我们接触这些事情。”
“可你们二房在最初是知道赵柳两家处心积虑地害我们对不对?”叶惊鸿慢条斯理地开口。
叶昌祯小心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定王的眼神正凶狠地盯着自己。吓得他赶紧将脑袋又低下去,心里原有的小心思也立刻消失不见。
狠狠心,他噗通再一次给叶惊鸿他们跪下,“求你们看着都是姓叶的份上放过我们二房,我愿意为你们提供证明。证明当年赵柳两家是怎么害了家主的。”
叶惊鸿扑哧笑了出声,让叶昌祯吓了一跳。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叶惊鸿开口,“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还在为二房推脱。你也别想用证据证明什么的来威胁我们,我告诉你,就凭你们当初让我哥受了那么多的罪,你们三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放心好了,本王更不会放过曾经欺压过你们的人。”秦羽陌更是对爱妻力挺。“你觉得本王办事情还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吗?”
叶昌祯浑身的冷汗一下子下来了。
“送客。”叶彦宁一眼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人。
二房,当初自己父母在世的时候,对他们多好,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最先遭到他们的背叛。
“滚。”秦羽陌看到他站着没动,立刻冷了脸。
“别,叶公子,王妃,我可以给你们找来证据,求求你放过我们二房吧。”叶昌祯想到凡是得罪叶惊鸿和秦羽陌的人,最后落得的凄惨下场,他就不寒而栗。
这种赖皮的流氓行为,让人看了只会更上火。
叶惊鸿气得刚要站起来,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大叫,“喂,叶惊鸿,吕桑国的商人有来了一批,爷要不要将他们也送进牢狱中待几天?”
屋子里一片寂静。
随之,秦篱落冒了出来。
“咦,他是什么玩意?”看到叶昌祯跪在地上,叶惊鸿他们的表情又都不是很好。
秦流氓顿时觉得心塞,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表现自己的机会,好让叶惊鸿卖力夸夸自己,没想到却在这儿遇上了一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咦,你不是原来那个想坑爷的东西吗?怎么棉花又卖到这儿来呢?看不起爷是不是?”说着说着,秦篱落上前一脚将叶昌祯给踢翻了。
“大哥、王妃,我真的错了。”叶昌祯大喊,他知道只要走出叶家这个大门,等待着二房的绝对是一场浩劫。
刚才的话音中可以得知,叶惊鸿他们分明已经充分掌握了谁在害他们。
“是萧太妃在背后指使的。真的,我没有说谎,所有的信件都在柳家和赵家保存着了。”叶昌祯大喊着。
“这个狗东西是你们叶家的?”秦篱落邪笑着看着叶彦宁。
“世子觉得我们叶家会有这样的东西吗?”叶彦宁反问。
“倒也是。”秦篱落嘀嘀咕咕。“爷问你了,那个混账西门什么的,要不要送进去和原来那一个待在一起?”
“人家也没有犯法,你将人关起来算怎么一回事?”叶惊鸿白了他一眼。
“你这女人。”秦篱落相当不高兴,他觉得自己一番好心全被叶惊鸿给糟蹋了。要是将西门家的这个再关起来,生意不是更好谈吗?
世子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屋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自然也就没有了他撒气的对象。
这下好了,跪在地上的叶昌祯就倒了大霉。
“滚,碍爷的眼。”说完,对准他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叶昌祯一下被踢得趴在了地上。
“滚。”秦羽陌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像癞皮狗似的叶昌祯。
顿时,外面进来两个侍卫,也不管叶昌祯怎么用力的挣扎,直接提起他的领口,将他给带出去了。
叶昌祯看着叶家紧闭的大门,他欲哭无泪。
叶欣婉在第二天就发现了绣庄里多了好几个新的面孔。
迫不及待想甩开她?
“这一批货比较赶,所以我特意新添了几个绣娘进来。”柳永溪笑着对她解释。
叶欣婉冷笑着点点头,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十天以后,当一批货发出去的时候,叶欣婉带着所有自己人全都离开了绣庄。
柳永溪一气之下,再一次来到了赵家。“让我进去。”
迎接他的是赵家下人的棍棒。
“你们什么意思?为什么带走我们柳家的绣娘?”柳一鸣也跟着过来讨公道。
“你们柳家的绣娘?”赵少谦站在大门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一家。“你们也好意思说。怎么也不想一想,最初的绣庄是谁在撑着?”
“绣庄姓柳,不是姓赵。”柳一鸣冷冷地说。
“所以说,妹妹只是带走了我们赵家的人,并没有动你们柳家一针一线。从今天开始,柳永溪,我们赵家人见你一次揍你一次。”赵少谦冷漠地看着愤怒的柳永溪说。
“好,好样的。”柳永溪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阿谦。”赵文文不明白前几天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变卦了。
“我们赵家也要不起你这样的姑姑,以后还是关起门来各过各的日子吧。”赵少谦说完,赵家的大门就关上了。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感觉到被家族抛弃了的赵文文泪流满面。
“娘,我们走。这样的人家我们要不起。”柳永溪恨恨地说。
“回去。”柳一鸣脸色更难看。
如果说和叶欣婉带走柳家的绣娘,是一个灾难的话,五天以后围上门来退货的客户却是柳家毁灭性的灾难了。
“退货,这一批绣品里很多都是残次品。”
“对,绣品都带着瑕疵。”
“用得还是劣质的线。”
……
两天的时间,柳家送出去的货全部被退回,而且只要过来退货的客人全都表示再也不想和柳家合作了。
柳永溪和柳一鸣解释地口干舌燥,带着礼物上门赔礼全都无用。
不用调查,柳家人也知道叶欣婉在这一批货里动了手脚。
“那个贱人,怎么可以?”柳永溪一个人坐在就酒楼里喝的伶仃大醉。
“我要杀了你,叶欣婉。你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
喝的伶仃大醉,柳永溪趴在了桌子上根本不能动弹。小厮没有办法,只好架着将他带回了柳府。
柳一鸣看了又怒又心疼,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相公。”王花花充分发挥了贤妻良母的一面,她用温水给吐过的柳永溪擦拭了身体以后,照顾着他躺下了。
“哼,赵少谦,你们有证据在我的手里,我弄不死你们。”床上的柳永溪嘀嘀咕咕还在咒骂着赵家。
“什么证据?”王花花小声试探着问。“小心被他们给找到了。”
“做梦。爷将它放在书橱的夹层里,谁也不知道。”柳永溪无意识的回答。
太好了,王花花大喜。
等柳永溪彻底睡着了。
王花花带着金环和王嬷嬷抹黑到了书房里。
书房里乌黑一片,金环有些害怕,不过王花花却是不怕的。
她用火折子点了一根小小的蜡烛,开始在书架子上摸索着。
不大一会儿,还真让她摸到了一个凸出的地方,她伸出手用力一拉,一个夹层露出来了。
里面赫然放在一个木盒子。
找到了!王花花大喜。
王花花赶紧抱着盒子带着金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给我们吧。”两个蒙面的人跳出来,“王爷一直等着这些东西。”
说完,他们一把扯下王花花手里的盒子,然后很快地消失在了屋子里。
“姨娘,他们是?”金环浑身都在发抖。
“别怕,是定王的人。”对方没有为难自己,王花花觉得那两个人应该是秦羽陌的人。
“没有了防身的东西,那我们?”王嬷嬷担忧地问。
“定王妃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她说给我的东西一定会兑现。”王花花得意地说,眼角都是笑意。
“你们都悄悄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让别人注意到了。”她吩咐。
“是。”王嬷嬷和金环交换了一下目光,恭敬地回答。
王花花这个主子还算好,最关键的时候还能记着安排她们,王嬷嬷觉得没有跟错了主子。
第二日柳永溪从宿醉中醒来,觉得脑袋特别痛。昨晚上的事情,他已经忘记地一干二净了。
醒来就得继续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他叹息着认命地往前厅走去。
“站好,都不许动。”忽然,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拿着武器闯了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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