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庆王反应过来,李寒空身后的小太监已经跳起脚来,手指李寒空,尖声大骂道:“好你个无知贱民,见到殿下竟不跪拜,你吞了狗胆是不是?”声似破锣尖锐刺耳,李寒空都忍不住侧目。
庆王笑道:“清月不得无礼。”边说边走,步伐虽慢却能在几步见越过丈尺距离来到李寒空身前,可见庆王一身功力最少也已达到人间武林第一流的水准。
庆王端看李寒空半响,哈哈笑道:“李兄之侠义早已名震天下,今日小王得此一见果名不虚传,当是三生有幸。”语气亲切诚恳而又不失其尊贵,使李寒空微生好感。
李寒空心中暗道:“此人不愧出生帝王家,一出口便能打消与人之间的隔阂!”遂笑道:“殿下却名不副实多了,人比名相比传闻中要好上千百倍。”
庆王闻言笑容忽地一敛,当下半句入耳时笑容顿时绽开,比先前还要欢愉,上前把住李寒空的手臂,笑道:“行事不恭,言辞机智风趣,李寒空不愧是李寒空!”
李寒空话锋一转,笑道:“若是咱们再这般互拍马屁下去,下一刻便有千军万马来找我们玩命。”
庆王身子猛地一顿,怔道:“李兄是何意思?”
李寒空道:“于阗王尉迟眺勾结后突厥叛变。”
庆王松开把着李寒空手臂的双手,不怒自威道:“此事非同小可不是随便能用来说玩笑的,你可有确凿证据?”
李寒空笑道:“原先有三个人证,却被我杀了。”
庆王一惊,含笑道:“杀了?”
李寒空耸了耸肩,无奈道:“我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来杀你,而却到时你必死无疑。”
庆王嗤笑道:“我大都护府防卫之森严便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进来,李兄觉得他们能杀得了本王?”
李寒空哈哈一笑,严词厉色道:“我不是一只苍蝇,可我却进来了,他们更非一般凡人,殿下说他们能否杀得了你?”
纵是以庆王皇家修养也不觉得面露惊慌,试探着问道:“他们是修仙之士?”其实这时他已经有七八分相信李寒空所言。
看到李寒空肯定的点了点头后,庆王猛地转身,命道:“速传苏暹。”清月听到李寒空与庆王李潭的一席对话,已知大事不妙,闻言后立即转身飞奔而去。
庆王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道:“李兄怎么发现于阗王叛要变我大唐的?”
李寒空道:“我看到百十人的后突厥狼骑往于阗镇去了,料想必定要出事。”
庆王蹙眉道:“李兄单凭一股狼骑便断定于阗王勾结后突厥叛乱,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李寒空道:“领头的却是后突厥第一猛将,殿下认为这事该如何断定?”
庆王闻言一惊骇出一身冷汗,道:“阿史那台虏!此獠不止为后突厥第一猛将更是西突厥王室后裔,既然他肯轻涉险地,看来此事已八九不离十了,我代大唐千万子民谢过寒空高义,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寒空见谅。”不止将先前礼貌性的称呼“李兄”改为更为亲切的“寒空”,更能知错便认且绝不找任何理由,该谢便谢,由此可知此人心胸之宽广心性之果决,无非玄宗皇帝能任命他这般有实权的大官,李寒空亦暗自点头生出几分佩服之情。
李寒空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那位后突厥第一猛将名叫阿史那台虏,笑道:“原来那小子还有这般生世!”
李寒空一语而罢殿外倏地炸响道:“末将苏暹求见庆王殿下。”声若雄狮低吼震慑人心,使人不禁生出敬惧之心。
苏暹不待召见已火急火燎的推门而入,看到李寒空后微微点头示意后抱拳单膝跪立,恭敬道:“苏暹见过庆王殿下。”
庆王忙上前把臂扶起苏暹,颇有几分埋怨地说道:“早已说过私下见面时免去这些繁文缛节,将军怎还这般。”苏暹起身嘿嘿一笑,满脸的络腮钢须一阵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