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走在拥挤热闹的大街上,仇决传声道:“吐蕃掺和进来本不出意料,却没想到缔同会也会搅进来!说不定这次于阗王叛变便是缔同会捣的鬼。”
高天行曾听说仇李两人谈起过缔同会,却也是与他们一样只知道一些皮毛,甚至连皮毛都算不上,回音道:“缔同会大量收聚散修可见欲与九大道门共分人界,但搞得天下大乱凡人混战对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两人沉思半响也不得其中要害,仇决道:“寒少今日上午必能返回,天行你在这此接应他,我跟踪什格布两人刺探军情,事该如何决断等寒少回来再做决定。”高天行点了点头,返身往城中走去。
阿史那台虏只身在街上随意闲逛了一圈,买来不少生活必需品便出了城去往西边密林走去,待到河边忽然将手中的物品放下,脱去靴子坐在岸边一块巨石上洗起脚来。
不一会儿突自密林中闪出两个突厥人,赫然正是耶比与砻纪二人。
两人躬身由衷恭敬道:“耶比,砻纪参见少主。”
阿史那台虏头也不回地用衣袖抹了抹两边的巨石,笑道:“你们也来洗洗,可舒服了!”
两人相视苦笑,却丝毫不敢亵慢地脱下鞋子坐在阿史别台虏身边,洗起脚来。
阿史那台虏笑道:“如何?”
耶比道:“舒服极了!”
阿史那台虏望着河面,道:“待攻下长安砍了汉人皇帝的狗头,我请你们去华清池洗澡,那里比这儿可要舒服千万倍。”
砻纪好奇道:“华清池是什么地方?”
阿史那台虏张开双臂,勾着两人的肩膀,悠然道:“那是专供汉人皇帝洗澡的地方,除他之外没人敢在那儿洗澡,哪怕摸一摸也要被杀头。”
砻纪喜道:“少主,可别再说了砻纪的口水都已经流出来了。”说着果真抹了抹嘴巴。
三人一阵畅笑,耶比道:“暾欲古已死毗伽可汗犹若失去双臂,少主也失去了唯一的威胁,是时候取而代之了,只需少主振臂一呼,我突厥各部必定闻声归附,重振突厥指日可待!”砻纪更是在一旁不断称善,支持阿史那台虏反毗伽可汗自立为王。
阿史那台虏摇头笑道:“此事需缓缓图之,不可急于一时。”
耶比急道:“后突厥兵马俱在少主掌握之中,只需少主一声令下即可便能诛杀毗伽嫡系,何必再等?”
阿史那台虏避而反问道:“你知道在后突厥为何只有暾欲古一人能威胁到我吗?”
耶比道:“此人老谋深算善于用兵。”
阿史那台虏笑道:“你只说对一半,暾欲古不止善于心计,在族人中更是德高望重甚至超过毗伽可汗,暾欲古的辅佐下毗伽可汗势力暴涨已不可小觑,如今暾欲古不过新亡一年其余势犹在且亲近毗伽可汗,若是我此时杀了毗伽可汗必定引起族中混乱,这是我所不愿见到的。”
耶比怏怏道:“少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请给属下们一个确切的时间。”
阿史那台虏收回双臂,伸出一个懒腰,问道:“与吐蕃结盟攻打大唐,毗伽可汗会派何为领军?”
砻纪抢先说道:“试问整个大草原上还有谁能与少主比肩?当然非少主莫属。”
阿史那台虏点头笑道:“说的不错,我与暾欲古相比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战功太少,因此威望自然不及他,但战场确是树立威望的最佳时机,因此耶比你不必气馁,攻下长安之际便是毗伽身死之时。”眼中杀气一掠而过,纵是耶比砻纪这两个久经杀阵的刀头舔血人也感到一丝寒意。
两人闻言大喜,耶比道:“属下这就去调集人马攻打于阗。”
阿史那台虏反问道:“为何要调集兵马攻打于阗?”
已经站起身穿靴子的耶比砻纪闻言一怔,耶比悻道:“不是要合力攻打于阗吗?”
阿史那台虏大笑道:“有吐蕃人为我们拼杀便够了,打战不仅会死人还会过早的暴露出实力,因此你们不单无需发兵还要带领族人马上撤退,待时机一到我自会通知你们。”
两人恍然大悟对阿史那台虏再次大生敬佩之情,行过一礼后忙穿上靴子联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