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锡微笑着向顾望曦点了点头,斩妖剑离体剑光直冲天际不可望其尽头,剑光如虹将大阵与苍穹连接,凌厉砭人的剑气充斥寰宇倾轧而下,使得体寒心颤,百兽匍匐哀鸣。
孟锡擎着斩妖剑径直向端坐在犸伥兽上的红发男子杀去,似缓似快,缓慢的像似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过去,迅极到像似一步跨越了空间藩篱。
孟锡距离红发男子三丈时,斩妖剑徐风般往前一送迸发出一道青色剑光缓缓的向红发男子刺去。
只见红发男子脸色忽变,他竟瞧不出这简单一剑的任何破绽,却不难看出这一剑必定有着无穷无尽的后招,红发男子想也未想的抽身倒飞出去,速度之快已非肉眼可见。
金丹修为的犸伥兽恐惧的瞧着迎面而来的剑光,巨大的肢体刚想闪移躲开时剑光已刺进它的头颅内,笨重的躯体伴着它绝望的嗷叫声轰然倒地,“啵”的一声如同泡沫乍破时的轻响,犸伥兽的尸首猛然爆炸,殷虹的血液碎尸夹带着一缕缕仿若小青蛇般的流动青芒四溅百十丈,所过之处妖兽尽皆伏尸毙命,速度之快,方式之诡异,简直匪夷所思。
此刻兽潮的注意力都已被前去攻杀的道门弟子吸引过去,陈雨主导余下五十六位金丹一下修为的九大道门弟子组成一座以惊人的防御力和耐力著称的“八荒原始大鸿蒙阵”摆脱追击继续向西飞行。
李寒空一直在观察着孟锡,只是一眨眼见只见孟锡凌空立身的百十丈内的地面已被碎肉血液染红,数百头妖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呢喃道:“这便是道门百年第一人的手段吗?只用一成法力随手一刺迫退温养期大妖,百十丈内的妖兽尽皆伏诛!”
仇决也是一怔,惊道:“天呐,竟是《太上无情录》!”
李寒空问道:“《太上无情录》?”
仇决点头道:“这是我蜀山最难修炼也是最具杀伐的一部道法,其威力已不下于我修炼的《飘渺诀》,蜀山三代人只有大师伯修炼此法,没想到孟锡竟也修炼了。”
李寒空皱眉道:“真有这么厉害?”
仇决苦笑道:“我师父有问天剑在手时与大师伯比试多次,但从未超过一千招便会败下阵来,你说《太上无情录》是否恐怖。”
仇决继续说道:“孟锡有斩妖剑在手简直就是如虎添翼,休说区区一个温养妖修,就是元神大修士亲临也只能沦为剑下亡魂。”
李寒空咋舌道:“如此说来,《太上无情录》岂不是比《飘渺诀》还有厉害?”
仇决摇头道:“也不能这样说,我师父之所以会败,是因为他心中有破绽,而《太上无情录》的厉害之处便在于发觉并激发对手心中的破绽从而趁虚而入,只要对手的心神无法达到上善若水真我如一的境界,便已注定败局。”
孟锡斜剑直视红发男子,道:“胜负已定?”
红发男子凝注着孟锡,就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脸上肌肉微微抽搐,半晌后叹道:“胜负已定!”他全部的精气神仿佛也随着那一声叹息吐出体外,他的面容虽未变但却给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的奇异感觉。
他圆润无瑕的心神确是在方才飞退时莫名其妙的露出了破绽,斗志也已消沉,若是时间可以倒退他就算是死也会选择正面接下孟锡的那一剑,可惜当他明白这个道理时他却在倒退之中。
孟锡道:“还要再战?”
红发男子道:“当然。”
孟锡道:“你已知结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红发男子痛苦的自嘲道:“我的心神已出现破绽,而且永远都无法修复,斗志也已消沉,就算我今日能活下去,明天也是死在别人手中是不是?”
孟锡道:“是。”
红发男子道:“既然早晚总免不了一死,我为什么不选择今天死呢?”
孟锡没有说话,红发男子伸开双臂无情的扫了一眼铺天盖地的的兽潮,讥笑道:“你以为只要杀了我兽潮就会退去吗?这次却已不同。”
孟锡仍然没有说话,因为红发男子根本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红发男子话还未落音,已经飞身攻向孟锡。
孟锡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他就已红发男子瞬间交了三百余招。
一道道激波已两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凡是被激波触及的法力无不不湮灭消失,方圆三里内已无任何一个活物,泥土翻飞好似被巨大的铁犁犁过般,但他们交手时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妖兽灰飞烟灭时同样也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吼叫,甚至就连漫天泥土连成一片重新砸落地面时也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整个战场为之一静目光同时汇聚在相距百十丈遥遥对峙的孟锡与红发男子身上,四下寂静,但就是这种死一般的寂静才是最压抑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