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念叹了口气,“司然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我是离异的又带着个孩子,司然真要是娶了我,外人该怎么看司然?再说了,结婚这种事我都看开了,这辈子带着儿子单过也挺好,没男人照样可以活啊。司然现在只是一时想不开,等遇上真正喜欢的了就明白了,我可不想再结婚再去离婚的,一时头热结了婚再离婚多伤人心?你看顾墨就是个例子,跟许暮佳结婚才没多久就离婚了。”
庄暖晨沉默不语,顾墨离婚的事她也听说了,还听说许暮佳依旧不甘心,天天去找顾墨,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顾墨啊,始终是忘不了你的。”艾念又把话题转她身上。
“没事说他干嘛?我都结婚了。”庄暖晨吃了口蛋糕,说实在的,有时候瞧着许暮佳她都觉得感动,虽说她无法苟同她的行为吧。
艾念轻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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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奶奶后,庄暖晨买了点吃食回了家,一进门许妈就悄声悄气地说了句,“先生回来了,一回来就进了卧室到现在都没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庄暖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换鞋上了楼。
卧室的光线很暗,江漠远没在床上而是躺在沙发上,没换家居服,身上依旧穿着西裤衬衫,领带还十分工整地系在脖子上,西服外套随意搭在了一边,光线在他脸颊铺散开来,映在他的眉梢,她发现了他的异常疲累。
庄暖晨放轻了步子,走上前轻轻坐下来看着他,心口不经意窜过一股子疼,伸手用最轻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松开他的领带,慢慢地抽了出来,领带拿在手里,刚准备替他放好,手却被他的大手握住。
她微愣一下,看着他。
江漠远没睁眼,却明显是醒了。她亦没开口,低头看着他的大手慢慢玩弄着她的手指。过了会儿他才睁眼,借着室内鹅黄色的光线,她的脸颊异常动人。
“是不是被我吵醒了?”庄暖晨开口略感抱歉。
江漠远躺在没动,拉着她的手指放置胸口位置,“没有,我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而已。”
“这段时间你看上去很累,是出了什么事吗?”她忍不住追问。
江漠远静静地看着她,眸底遂深沉静,像宽广的海域,目光深远悠长,他一句话没说,只是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庄暖晨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心底深处也泛起隐隐的预感,像是什么事要发生了似的,只是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同她讲实话。
室内异常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晰听见时针在一格一格地跳,跳得令她发了慌,再开口连同自己的声音都变得绵软,“我去给你备洗澡水吧。”
刚要起身,江漠远却始终没放手,攥着她的手指微微加了点力量,她愣住。半晌后他才松手,却冲着她伸开双臂,低沉说了句,“过来。”
庄暖晨不知他是怎么了,但还是乖乖照做,俯下身轻趴在他宽厚胸膛上,江漠远收手,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她听到他在头上低叹,语气略显迟疑,“暖暖,这辈子很长,你会不会生厌?会不会离开我?”
他的话令她倍感不解,抬头凝着他,如此近的距离她看清楚了他眸底的一抹担忧,“你在说什么呢?”
“我是说……”江漠远抬手轻抚她的发丝,若有所思,“如果有一天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不会留在我身边?”
“一无所有?”庄暖晨诧异他说出这个词。
“如果我破产了,无法让你住豪宅开名车,你会不会跟我离婚?”江漠远凝着她,目光略微严肃。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庄暖晨想了想,轻轻一笑,“那我就养你呗。”
江漠远一愣,“你养我?”
“是啊。”庄暖晨懒洋洋说了句,又重新趴在他身上,“我这个人呢很记仇的,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难道就这么算了?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更好,那我就能每天把你关在家里折磨你虐待你,干嘛要跟你离婚?我就要让你尝尝每天都受尽折磨的滋味。”
江漠远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可眸底深处滑过一抹激动,伸手抬起她的小脸,唇角勾了勾,“我这款还未必是你能养得起的。”
“试试看了。”她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番话,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不明讲也许不到时候又或许是他也不确定,总之既然他不明说她也装傻充愣,有些男人是不需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他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
江漠远一阵窝心,胸口泛起无法言语的暖意,薄唇轻抿一笑,嗓音低沉宠溺,“我曾经对你说过,就算真有破产那天我都不会放你走。”
“那不就行了,你这个人这么小心眼,车子给我开还要收我租金,等你真没钱那天我也这么做,让你亲手打欠条给我。”庄暖晨故意遮住眼底的感动,清了清嗓子恶狠狠道。
江漠远低低笑着,情不自禁将她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