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闻言却是轻啐了一口,幽幽道:“欠来欠去,最是麻烦,山高路远,有缘再会吧。”
段木涯与慕容紫苑拜别了鬼医,便目送他离去了。
这刚刚将鬼医送走,后脚卫逍然便又拎着两坛酒走了进来,朗声道:“哈哈,那孤魂野鬼终于走了,来来来段老弟,快来陪老哥我喝两杯!”
慕容紫苑见卫逍然拎着酒进来,便觉得不妙,没想到他真的要段木涯陪他共饮,便悻悻道:“卫大哥,木涯方才伤愈,岂有喝酒的道理,我这就去取些茶来,便让他以茶代酒吧。”
说罢,慕容紫苑便出去沏茶去了,只剩下段木涯与卫逍然二人,段木涯亦是面露疚意,合手道:“卫兄,我都听紫苑说过了,因我二人之缘故,导致舍妹所需的再造石未能寻到,卫兄你辛辛苦苦奔波十数载,却因我之私心付之东流,木涯当真是惭愧!”
卫逍然闻言却是笑道:“哈哈,这几日我这耳朵都快被那慕容妹子磨出茧来了,动不动就是你们二人对不起我,依我看啊,你二人还不如我一半洒脱,若真是有心,日后遇到再造石将其拿来与我便是了,不必如此介怀。我那妹子已然睡了十数年之久了,也不差这一朝一夕了。倒是你们,今后要如何打算,你那先祖之事与我妹子的事比起来,可谓是难比登天了,你们还要坚持吗?”
段木涯早已从慕容紫苑处得知,自己二人之事她已尽数说与了卫逍然知晓,只是如今卫逍然这么一问,自己竟然也有些动摇,毕竟这玄天火凤之力自己也已然见识过了,就算是自己体内的刑天之血被完全激活,自己也丝毫不是那玄天火凤的对手,更不要提在它眼皮底下将那刑天之首带走了。只是,若是这般轻易放弃,自己又怎会甘心,只是那刑天大神复生,才有机会让自己所受的冤屈都一一平反,才有机会为师傅、师姐和自己死去的族人们报仇。放弃,不过是一念之间,只是自己又怎么对得起欠下的这么多债和这么多未尽的责任。
想到此处,段木涯苦笑一声,幽幽道:“不瞒卫兄,其实在这之前,我亦是想过要放弃,我想就这样带着紫苑到一个廖无人烟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没有世俗纷扰,也没有所谓的算计和争斗。只是每每我这么想时,便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我生而为人,并非只是为自己活着,这些责任逃不开,避不了。故而我要做的事,纵使是千难万难,也必须做下去。”
卫逍然见段木涯不知藏了多少苦衷,顺手便递过了一坛酒来,缓缓道:“大丈夫生来便是有责任的,只是如段老弟你这般,也是不易,老哥我与你甚是投脾气,若是他日你还要再入那常羊山,只管来寻我便是。”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端起那酒坛子便喝了起来。
正巧慕容紫苑刚刚沏好了一壶新茶进来,却看见段木涯与那卫逍然喝起了酒了,冷哼一声,悻悻道:“好你个段木涯,你就喝吧,哪天喝成个酒鬼,看谁还来管你。”
卫逍然闻言却是笑道:“哈哈,我的慕容妹子,那日是谁自己说的与我段老弟不离不弃的,怎么,这喝了几口酒便反悔了吗?”
慕容紫苑闻言又是羞上心头,悻悻道:“哼,你们两个都是油嘴滑舌的,我说不过你们,段木涯你听好了,身上的伤若是再犯了,我可不管你。”
说罢,慕容紫苑转身便走,段木涯见慕容紫苑是动了真怒,轻叹一声也便追了出去,又是只留下了卫逍然一人,自语道:“女人,麻烦的紧,还是喝酒来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