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珉心头大慰,他的性子本就正直,在听说了卫延怀的事迹后本不欲同他为伍,奈何这人是自家妻子的哥哥,这关系是避都避不开的,今日妻子这一番话自此之后他便可以不用再顾忌,这样龌龊的人同他说一句话都觉得脏了自己。
卫延怀的心里头还有几分瞧不起卫爱莲,却不想今日被自己曾经鄙视的人给教训了,顿时一张脸涨地通红,抬手便要打卫爱莲。陈昌珉大惊,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妻子拉到了身后,怒目而视道:“卫延怀,你要干什么?”
老太太将手上的茶碗直接怒砸到了地上,那清脆的哐当声,将所有的人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青鸾的目光不由得一紧,她从未看到过老太太如此震怒的样子。
“去看看,侯爷和三老爷那边完了没有,完了就让他们回来。”老太太看都没有看卫延怀一眼,而是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
那丫鬟也不敢耽搁,赶紧出去了,不过先回到这屋子的还是连嬷嬷,她的脸色也不好看,不为别的,就是为卫青玉的行为寒心,一个姑娘家究竟哪里那样的想法,她这是豁出去自己连带着还想拖累卫家其他姑娘的名声吗?
连嬷嬷匆匆的走进来后便冲着老太太点了点头,陈昌珉夫妇自然看懂了这个点头的意思,看向卫青玉的目光也更加的嫌恶鄙视。
老太太的目光沉郁,一声不响的静等着卫澈和卫延嗣。
她这个样子,卫延怀的心头反而惴惴的,而陈氏夫妻也重新坐回了位子。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卫澈和卫延嗣便到了北苑。
老太太看到了人到齐了,才沉沉的扫过一屋子的人,最后神色认真的对着卫家老族长说:“老叔公,从前老侯爷还在的时候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他说以前乡下宅子里有一棵百年老树,那树差不多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长地枝繁叶茂,卫家人对那棵树很有感情,可是后来有一天那棵树的一个枝桠突然枯掉了,老侯爷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原因,有人劝他要将那枯掉的枝桠砍掉,可是老侯爷不愿意,他觉得这棵树是他们家的福树,若是动了便是动了家里的福气,那一枯掉的枝桠对于整棵大树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老侯爷便也没有再管他了。谁知道等他一年之后再回去的时候,那一棵有着五百年树龄的老树竟然整一个都枯死了。”
老太太的声音低沉而又缓慢,谁都没有想到她在这个时候讲起了故事,卫延怀和卫青玉更是弄不懂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两个人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
卫家老族长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我也记得,我记得那个时候侯爷还坐在那枯树下悔叹,当初若是他舍得动刀将那枯掉的枝桠砍掉,或许就不连累的整棵树都死掉了。”
青鸾的心头一震,隐隐的有些明白老太太为何会说这话了。
老太太的目光在卫延怀身上顿了一顿:“是,老侯爷后面还说,一个家族就像是一棵树,不管是再繁茂的树,都有可能长出枯枝来,这个时候若是不能使枯木逢春,那便要忍痛砍掉枯枝,免得祸害了整棵树,整个家族。”
老太太一面说着声音却越发的严厉了起来,那如炬的目光直看地人心头发沉:“今卫家二房几次做出伤害卫家脸面的事,为了不让卫家二房再祸及卫家,到后头连累整个家族,我请求老族长将卫家二房从卫家族谱中出族,从此以后卫延怀一家跟威远侯府,跟游西卫家一族再没有任何关系。”
老太太的话音落,屋子一片安静,除族一罚不可谓不重,大夏朝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勋贵世家,都是讲究家族凝聚,没有家族就好像没有根的浮萍,而除族之人必是做了那些遭族人人人唾弃之事。而除族之人出族之后也必将被其他人鄙视,这样的人那犹如是过街老鼠,人人可欺,人人喊打。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卫家老族长才沉重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这砍去枝桠虽然疼痛,但总比整棵大树一起枯死的好,卫延怀的心性已歪,做出的那些事更是禽兽不如,有这样的族人是我卫家一族的耻辱,从今往后卫延怀一脉正式从游西卫家除族,卫延怀一脉跟威远侯府,卫延嗣一脉也再无关系。”
卫延怀整个人都傻了,除族,这惩罚也太重了吧,那他以后要怎么办,他哪里还有脸在出门,他的那些子女还如何娶亲嫁人,根本就不会有人家同被族人厌弃的人家交好,更别说是结亲了。
而卫青玉和卫青雁姐妹俩更是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卫家二房,不,以后再不能称卫家二房了,而是卫延怀一脉往后还如何在这上京生存?
ps:小鱼又食言了,晚了那么多,对不起大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