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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正说着话,坤宁宫的大太监来报说是端敏长公主来了。
蒋后不由得挑了挑眉头,这端敏长公主虽然常常进宫,但是去的地方往往都是太后的慈宁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蒋后总觉得端敏长公主的性子有些怪异,她是皇帝的亲姐姐,却不见她如何的亲近皇帝,便是这后宫里的嫔妃也没有交好的,而对于她这个皇后更是只有点头之交,因而对于她突然来到坤宁宫,蒋后的心里还是很怪异的。
鲁国公夫人同蒋后对视了一眼,便站了起来。
须臾,上身大红色团花禙子,下身月白色挑线裙子的端敏长公主款款而来。那一身的红格外的显眼,说实话能够在这坤宁宫穿这一身正红的除了蒋后还真没有其他人,端敏长公主的张扬让蒋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盛了。
“参见端敏长公主。”鲁国公夫人屈膝行礼。
端敏长公主停住了脚步,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起来吧,鲁国公夫人到是记挂着皇后。”
这话从端敏长公主的嘴里说出来总是有那么几分的别样意思在,鲁国公夫人神色不变的笑道:“公主说的是,做娘的总是记挂着儿女的。”
蒋后笑着迎了上去:“皇姐,今日怎么有空来坤宁宫?”
“我来喝一杯茶,皇后欢不欢迎?”端敏长公主抬头,似笑非笑的问道。
蒋后有点摸不准端敏长公主的态度,只得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素秋,将前几日进贡的雨前龙井沏了来,本宫记得公主最喜欢的便是龙井。”
端敏长公主的嘴角弯了弯,直接坐了下来。
蒋后自然不会相信端敏长公主是特地来她的坤宁宫喝茶的,等着她开口,却见她似乎对自己的指甲套着迷了,垂着头把玩着,一句话都不说。
鲁国公夫人睨了蒋后一眼,又看了一眼高深莫测的端敏长公主,心里头不免有些惴惴的。
鲁国公夫人自幼也是在上京长大的,便是她也不得不感叹端敏长公主的好命,先皇时期,她是最受宠的公主,所有的皇子加起来还没有她一个公主来的恣意快活,而先皇去世后,上位的又是她的亲弟弟,自然也不会动摇了她长公主的地位。
即便她的私生活饱受诟病,可是这上京的女子当中也就端敏长公主能够活地如此的快活。
素秋很快便端着茶香四溢的茶盏上来,她受了皇后的吩咐,先将第一盏的茶给了端敏长公主,随后才给皇后和鲁国公夫人换了残茶。
端敏长公主呷了一口,点了点头道:“这茶不错。”
终于开口了,刚才那闷声不响的气氛都能闷死人,蒋后笑道:“若是公主喜欢的,本宫宫里还有一包,如此好茶,也该有公主这样的懂茶之人品尝才合适。”
“如此便多谢皇后了。”端敏长公主也不跟皇后客气,话锋一转便道,“怎么不见小皇子?说来我这个姑姑自小皇子出生后还没有见过呢。”
蒋后和鲁国公夫人面面相觑,在摸不准端敏长公主的心态前,她们是真的不愿意端敏长公主见小皇子,可是如今端敏长公主都提出来,直接拒绝未免有些不济人情,蒋后微微一笑,对着素秋吩咐道:“去看看,若是小皇子睡醒了,便抱出来见见他皇姑姑。”
素秋应了一声,这一来一回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端敏长公主见素秋空手而来,脸上的笑容微冷。
“启禀皇后娘娘,小皇子正睡地香呢,奴婢不敢打扰。”素秋能成为皇后的心腹,自然是她一个眼神便能顺着皇后的意思行事的,皇后不想让端敏长公主见小皇子,这理由也是现成的。
皇后露出一个歉意的神情看向端敏长公主:“皇姐,你看这实在是不巧了。”
端敏长公主将手中的茶盏置于一旁的茶几上,眸光对上皇后道:“有什么巧不巧的,便是本公主过去看也是一样的。”说着便要站起身来。
皇后这才发现端敏长公主是必定要看了,忙对着素秋斥道:“公主是长辈,怎么能让公主移驾,把小皇子抱出来,就算睡着了也没关系。”
素秋一脸的惶惶,连忙道:“公主请稍后,奴婢这就将小皇子抱出来。”
端敏长公主微微一笑,重新坐了下来,对着蒋后说道:“本公主一直听闻皇后端庄贤淑,是天下女子的典范,如今看来果真不错。”
蒋后的笑容稍稍有些勉强,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了,总觉得端敏长公主说出这话来还含着几分讽刺之意。
不过一会,素秋便抱着一个明黄色的襁褓走了出来,一面说道:“奴婢一动小皇子便醒了,想必小皇子也是知道公主殿下来看他了,可谓是心有灵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