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抿了抿唇，知道自己明知故问。

她看向床边的人，仿佛从十五岁那年起，他就是这样潇洒的模样，双手背在身后，身材高挑，无论是西装还是运动服，都透着一股让人心向往的气息。

男人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病历本，睨了她一眼，“哮喘，复发了！”

他笃定的口吻有几分质问她的意思，可分明更多的是关心，林沐努努嘴，苦涩地笑着，“是呀，人老了……”

“林沐，你一点都不幸福！”

他无情地打断她。

些许年来，顾一鸣一直温文尔雅，唯有在她和沈微成婚姻这件事情上，保持着冷漠近乎偏激的态度，这其中缘由，林沐自然再清楚不过。

顾一鸣和她一起长大，她不是迟钝的女孩，自然知道他的心意。

她甚至真的想过，如果到了当婚的年纪，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那就和他白头到老，可是不巧，沈微成的出现让她彻底沉沦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是不肯放手？”

顾一鸣直勾勾地看着她。

在他的目光里，仿佛带着担忧，悔恨，和无尽的自责。

林沐抿唇摇头笑了，“各自有各自的命！”

她说话的时候，本能地伸出手去握住他骨节鲜明的大手，柔软的话音像是羽毛一般从他的心口抚过，“你会拥有自己的生活，不必再……”

“林沐，说够了么？”几乎是厌戾的斥责打断了她。

“为什么你明明那么痛苦，明明不幸福，却还要逞能？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一个肩膀！”这些年，他终于忍不住将话说出口了。

却没想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沈微成已经站在了门外。

他没有着急进来，甚至在这个瞬间，沈微成是好奇的，他想知道林沐究竟是怎么想的。

床上的女人苍白着一张脸，目光带着无奈，她抿唇轻笑，“我知道你对我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