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才觉得原来他真的老了，这些人的疯狂，是他现在不能体会的。

……

那是止境的匕首，连九姑姑的火焰都不能将它怎么样的匕首，古月染轻轻的抿抿唇，毫不犹豫的将她刺进的心口。

胸前的那个星辰的胎记刚好长在了心尖处，一匕首下去，直接将那星辰的胎记给覆没。

这是她欠夜天璃的！

血珠缓缓的流下，古月染紧紧的咬着唇，看着那血液在玉碗中盛开出一朵朵的血花。

无论如何，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那个时候，她快死的时候，夜天璃一定也是这样的想法，甚至比她还痛苦！

等到那碗心头血端出来的时候，止境宫齐流云都在，古月染的脸上已经是没有了血色。

“等他醒来的时候，不要告诉他！”古月染的声音飘忽。

她怕他知道之后，他不愿意要她的心头血。

宫齐和流云对视一眼，缓缓的点头。

“七小姐，您先去休息吧，我已经让厨房熬了补血的东西。”宫齐道。

古月染点头，看了看止境道：“老头，都交给你了，你可不能把血给浪费了，否则，我就吃你把血补回来！”

止境瞪了她一眼，心内叹息一声。

这些天的叹息声可是比以前的都多，只是这样，他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自己老了。

“你放心，补血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我老头也不是什么没用的人，要你一个月的心头血都没有问题，只是怕你承受不住！”止境说道。

取一个人一地心头血都是要人命的事情，何况还是一个玉碗！

要不是他的医术高明，能够护的古月染的元气不泄露，只怕古月染现在就撑不住了。

只是，心头血乃是人之精华所在，这样子一直取的话，必定会耗损元气，连寿命都可能折损。

古月染轻轻一笑，她现在的身体几乎是新的，体内的灵气其实也早就回来了，比之以前更加的庞大，倒是也不怕每天一碗的心头血，只是那剜心之痛却是无比的清晰，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她才能记得清，也才能彻底的将他放在心上。

寿命折损又能怎么样？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命还在！

第六天之后，古月染的唇色都染上了白色，毫无血色，连动一下手指都是难的。

流云站在一边，不语。

“明天过后，就把我送走吧。”古月染的声音很小，要不是流云耳力好，定是会听不到的。

“七小姐，流云觉得还是再等一阵子吧，您这个样子，出去了可是会吃亏的。”流云担心的说道，他现在几乎对古月染完全改观了，也是担心古月染出了事，阁主岂不是更加的伤心。

古月染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她道：“不，不能拖了，明天就是第七天，阿璃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他要是知道了我用心头血喂饲，他一定是不愿意的！到时候，他身上的光明咒肯定还是解不了！至少我走后，他醒过来，剩下每个月一碗的心头血，你们还能糊弄他！”

流云心中一震，却是无话可说，尽管他担心古月染，但是在他的心中，还是夜天璃的性命最重要，这么多年，每一年他看着阁主忍受那噬心之痛，心里都揪得慌，他和阁主，宫齐三个人虽说是主子属下的关系，但是却是同生共死这么多年，谁都不愿意放弃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和阁主一个地方来的，共同建立了凌天夜阁，也知道夜天璃的筹划，夜天璃的目标其实早就成了他们的目标，所以他们不愿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