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更想听她唤一声哥哥。
然而,还不是时候……
煌哥哥?
天岚黑线,他们有熟到这个程度么?
不过,既然他懒得客套,她也直接开门见山:“天护法,容许我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救君羡羽?”
“唤我煌哥哥。”墨煌冷冷地说,对于称呼这件事,很强硬,很执着。
天岚默,她不唤他,他就不说是吧?
可偏偏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改口,不知道她最讨厌威胁么?
她撇撇嘴,墨煌却伸手抚上她瀑布般顺滑柔~软的秀发。
他的手,很大,很亲切,很舒适,被他这样扶着,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从心底升起,她鼻间一酸,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却很眷恋他手心的温度。
是天气太温暖太美好了么?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他们,应该是敌人吧?
墨煌没有告诉她,这种感觉,叫血浓于水。
为什么救君羡羽,还不是为了你么?
“傻丫头……”
这种近似于溺爱的语调,波动了天岚心中的某根弦。
“煌哥哥……”
这一声,忍不住脱口而出。
四周忽地飚出一股强劲的冷风,如雪山的寒风过境,将这种温暖又令人心酸的氛围扫得一丝不剩。
倒是有另外一种酸味弥漫了整个天地,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
没错,是醋缸被人砸碎的味道。
二公子阴着一张俊脸,粗暴地将天岚从墨煌手中抢过去的,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天岚的肩膀。
天岚皱了皱眉,心中暗叫糟糕……
丫的,该死的情不自禁,这货肯定又捧醋狂饮了。
这事也只怪二公子来得不巧,正好就看见墨煌爱怜地抚着天岚秀发的一幕。
她傻愣着不反抗已经让二公子在心中掀桌了。
而她那一声煌哥哥,就如同最关键的那颗火星,掉进二公子这桶炸药中。
砰的一声,脑海里只剩下火花,理智什么的都被炸得一干二净。
“放手!”墨煌冷冷地盯着君羡羽捏住天岚肩膀的手,仿佛下一秒就会剁了他的爪子,“你弄疼她了。”
二公子瞥到天岚皱眉的动作,也惊觉力道过大,连忙松手。却霸道地将天岚揽住天岚另一边的肩膀,宣誓主权。
墨煌不带一丝感情地瞥他一眼,送他两个字:“幼稚。”
天岚表示深有同感,她戳戳二公子的腰际:“你什么时候能下床的?”
二公子冷冷地横了她一眼,很大度地扔给她两个字:“前天。”
天岚想一巴掌抽死他。
昨天是谁一副半死不活地样子躺在榻上,又是求抚慰,又是求安慰的?
装,你接着装……
只是,距离他收拾才七天吧?
天岚早上看见他几乎愈合的伤口,已经惊悚过一次了,这种伤势,一般来说,怎么也要躺上几个月,他却几天就痊愈了。
难怪墨煌说会吓死人了。
此时的情况,这好像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