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又怎么能及得上心脏的十分之一——
陆啸祁将他的手拉过来,浓眉拢到一起,只能开口道:“你这样自残,她看得到?她能知道?她能感受得到?既然没有用,便是最愚蠢的行为。何必呢?”
“心能好受点。”他薄唇动了动,声音嘶哑的吐出五个字。
陆啸祁轻笑,“那你问问你的心,它是真的好受了点?”
“以前和画晴分手的时候,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我也不是和邢绾分开了,她只是不记得我了,甚至把对我的感觉安插在了别人的身上,为什么会这么不爽呢?”
陆啸祁拿出酒精球和消毒水给他擦拭伤口,垂眸,淡声回答他:“以前你不喜欢邢绾的时候,是因为她一直粘着你,你觉得很烦,你觉得这样送上门来的女人都一样,很廉价,所以你告诉自己,你绝对不会喜欢这种女人。
以前你喜欢画晴的时候,她屡次拒绝你,那时她还是你无论如何努力都得不到的人,所以你特别喜欢她,只因为这个女人与众不同。
可是最后得到了才发现,其实她并不是像你想象中那样美好,后来你也发现,其实你并未像你想象中那样喜欢她。或许你只是觉得,得不到,所以不甘心。到最后失去了,也没有那种伤心的撕心裂肺的感觉。
我们是男人,始终和女人不同。男人的直觉告诉我,你这几年过得很不好,却表现得风轻云淡,看似已经忘记了,其实心里在乎的要死。
在邢绾的面前,你还是不要逞强的好。现在她成为了你想要却得不到的,你想想,你到底是不甘心,还是真的……因为爱她,所以想和她在一起,共度余生。”
“她的心里都已经没有我了,我还有什么筹码去让她和我在一起?”
顾夕玦终于将手松开,陆啸祁给他处理伤口,拿着镊子将他手心的玻璃碎碴夹出来。
即使是受了这样重的伤,男人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眉间甚至没有皱一下,很平静的样子。
像是,死水微澜。
“那你就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她她本不爱的男人,就能忍受你们的孩子叫别人父亲?顾夕玦,顾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孬种。”陆啸祁抬头瞥了他一眼,“小诺的催眠,或许对她没用。但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法子可行。”
男人的眸色终于有了几分波动,牵了牵唇角,问他:“还有什么办法?”
“以情致胜。”简单的四个字,陆啸祁说的掷地有声,“她毕竟曾经那么深刻的爱过你,就算是催眠术封存了她记忆深处那些难忘的回忆,也不说明她一定不会触景生情。有些事儿她既然不记得了,你又何必介意再让它重演一遍呢?”
顾夕玦拧眉,他并不是没有试过,但仍旧是一种结果,无效。
“会有用吗?”
陆啸祁摊了摊手,“你问我,我也预知不到。有些事儿,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话说到这儿,顾夕玦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一眼备注,眉间拢紧,接听。
是穆安:“顾队,刚刚查到米家大少爷米恩在秘密进行一件事,好像是……在布置求婚现场?看起来阵仗不小,而且……时间就定在一周后。”
顾夕玦的脸色仍旧阴测测的,并未应声。
穆安没有听到他的回复,叫了一声:“顾队,顾队?你听到我的话了吗?”
“嗯。”顾夕玦终于回神,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看向给他处理伤口的陆啸祁,“我想多问一句,小诺给绾绾用的催眠术,是不是真的用过了?”
陆啸祁抿唇,“你信不过她?”
“不是。”
若是一般人这样说许诺的话,他大概真的会生气。但是放在顾夕玦身上,他心中稍稍动怒之后却也觉得情有可原。
他大概真的接受不了,邢绾的心里再也没有他的事实。
“这件事上,小诺不会开玩笑。她曾告诉我,在绾绾刚到上京市的那段时间有多难熬,她对你的在乎,远远超出小诺的想象。所以才会用拼命学习来麻痹自己,让自己少点去想你。她晚上睡不着,会吃安眠药。后来没了钱,又勤工俭学,有的时候都把身子累垮了生了好久的病。”
陆啸祁没再说下去,他知道他应该都清楚,“其实有些事想不起来,真的是对她好。你若爱她,就重新赢回她的心。过去的那些事儿,过去了,就让它彻底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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