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市拥有如此巨大面积草坪的星级酒店,唯海景天一家。而且,本市东郊的酒店不少,也唯有海景天一家真正拥有自己的沙滩,并且位置也最靠近沙滩,直线距离连一百米都不到。所以,这里是婚礼和各类商业活动的绝佳举办地。
当初,萧天正是因为这绝无仅有的最佳地理位置,才决定花巨资在远离市区的这里,建了这家五星酒店的。
眼前,整个草坪俨然被布置成了一片花海,除了茶的香味,就全是各色鲜花的花香。
草坪的四周全是鲜花满满的硕大花海碗,整个草坪被一排排的接近成人高的花蓝分隔成几个区隔。还有用形盆栽摆成的两个巨大的心形图案,分列在草坪最大的空余面积上。
整个仪式现场,从草坪靠近酒店主楼的尾端,直到仪式的主席台,是一条长达六十米的红毯,意寓婚姻之路平平顺顺。顺着红毯是由整整三十座拱门排成一列的拱门走廊,每个拱门都全部用各色的鲜花装饰。
正是傍晚时分,虽然仲夏夜夕阳还未完全落山,但草坪四周的露天灯光已全部亮起。不仅如此,草坪上还缀着许多的情人香蜡,为定婚现场增添了浓厚的浪漫和甜蜜气息。
现场的宾客们早就都已经到齐了。
在订婚仪式正式开始前,主司仪为了令客人们在等待时,可以不那么地无聊,特别安排了临时的歌舞表演。
虽然是临时安排的,但看得出这家婚庆公司的确是很专业。他们已经考虑了各种意外情况的预案,所以,这些歌舞表演都是非常精彩的。若非时间相差太多,根本看不出这是临时才安排的。
按照预订的程序,仪式完成后,客人们将被请到紧挨着草坪的自助餐厅用餐。但是,怕有客人扛不住饿,草坪的一侧还另外摆了一些精美的甜品和餐,供客人们享用。
总之,整个仪式现场很难令人看出,这只是一场昨天才确定要举行的订婚仪式。
整个嘉宾观礼席的坐席,全部套着整齐划一的洁白的椅套。坐位并不多,但却分成了两大区。
东区坐着的,都是白皮肤或综色皮肤的外国人。显然,这些是哈曼德的家人或是其家族所请的贵宾。
按照国外的习俗,订婚只会请与准新人关系最为密切的亲属与好友,所以哈曼德所请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几位。人数虽然少,但这些人仅仅从其谈吐和穿着就可以看出,无一不是身份贵重的高等级人士。
西区全部是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因为采月没有双亲,父家的亲戚又早不来往,所以绝大多数都是与她交好的中学和大学同学,还有几位是她在裘瑞国际的同事,其中就有她的三位直接下属。
西区的第一排只坐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并肩相邻而坐。不用,这正是采月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两个男人——萧天和裘岩。
此刻,这两人的脸都是比祸底还要黑。
这年头,什么都流行恶搞。所以,萧天接到请柬时的最初,还以为这是有人在搞恶作剧。
但仅仅只用了几秒钟不到,他就意识到这很可能是真的。因为,他立刻想起了昨天上午,采月身着婚纱对他的那最后一句话:
萧天,记住这一刻!林宛云的复活就是周采月的死去!是你亲手杀死了我,又埋葬了我!这是我为你、为我所流的最后一滴眼泪!
他当即就打了电话给裘岩。
裘岩接到电话,当场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头发差没炸起来。
他也当即明白了昨晚采月的异样背后是怎么个情况了。原来她那个吻是告别仪式,指的是这个意思,原来她第二天就要嫁给另一个男人了。她的告别竟真的是如此的绝决,丝毫不留一挽留的余地!
整个西区的人,包括刘艳红、江静、王阳等在内,个个也都是没搞清楚状况。
收到请柬时,他们满以为采月旁边的那个名字,不是萧天就一定会是裘岩,谁知居然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听都没听过、更别见过面的哈曼德。
只是在看到“默罕默德”这个姓时,大家都立刻明白了,采月选的这位准夫婿,八成又是一位超级的贵胄。而且和裘岩一样,是一位来自于国门以外的贵冑。
工作人员都在按部就班地忙碌着。但是,已经有客人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焦躁和不满。
这时,有一个男人快步地走至萧天身边,弯腰对他耳语了几句。萧天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听完后眼睛微微咪了咪。男人报告完情况,就快步离开了。
男人一离开,萧天的眼迅疾地闪过一道阴冷的光,但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他的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阴沉。
裘岩扭头看了一眼萧天,萧天低声地了两个字“没事”。裘岩就又把头扭回来,也恢复了之前的表情。
就在有些客人们已经不耐烦到站起来张望地毯末端的方向时,现场音乐终于一变,主持人走上了仪式现场的前方正中央。
原本按国外的习俗,订婚的主持人应该是男女一方的父母,但鉴于这是在中国,采月是主场却是父母双亡,所以,还是按照中国当地的现下流行的方式,请了专业的司仪,另外现场还配了口译翻译员。
主司仪向众宾客为仪式推迟了这么长时间,做了简短的解释和道歉后,就立即宣布订婚仪式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