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对你好吗?雨彤你听***,好好过日子。姜家的人对我们有大恩,咱们不能恩将仇报,孩子还会有的,你给姜宇生一个孩子,他就会安定下来。”
我妈不知道,电话这头的我,听到她老生常谈的这几句话却不是以前那样的无奈,而是捂着嘴,靠在墙壁上痛哭。
我不敢让我妈听到,我甚至不敢告诉她,爸爸的死就是那大恩人造成的。
我还不敢和她说,他这辈子都安定不下来,因为他之前下定决心给我下了绝子药。
而我,永远不可能给他生孩子。
我与姜家势不两立!
“好孩子,好好照顾自己。”我妈说了这句话,我就听到她那好多老头老太叫她打麻将,我匆匆挂了电话,提都没有提起在姜家命悬一线之事。
体力不支的我睡了过去,等醒了天都已经黑了。
我挣扎着下楼,见楼下灯光明亮,管家一看到我就道:“潘小姐怎么起来了,我这正要送饭菜上去呢。”
“闫祯呢?”
管家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总裁没有和你说去哪儿了吗?”
我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啊,你昏睡这两天一·夜里,总裁对你可是寸步不离,期间夫人来了,总裁也没有到楼下去接,就在房间里守着你。看样子像是很怕你醒来后看不到他。”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心里沉甸甸的。
所以,就连管家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我看了眼钟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他还回来吗?
客厅的电话响了,管家看了我一眼,按了免提。
“喂。”
“总裁,我是阿城。”
那头沉默了会儿,道:“我在天上人间,今晚不回去。”
管家愣了下,迅速地看了我一眼,接话道:“那潘小姐她,好像在等你。”
我浑身紧绷,忙回头朝沙发走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才没有等他。
可耳朵却还是忍不住去听闫祯的声音。
却听到了女子娇美的笑。
“帅哥,别打电话了,来一起喝酒啊,今晚我陪你。”
他……
在做什么?
在哪儿?
我浑身僵硬,手上拿着的书都被我捏地变形。
管家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尴尬地道:“总裁,我开了免提。”
那头突然顿住。
我的呼吸也跟着一提。
“她在旁边?”清冷的声音传来,我像是躲在泡沫里头的偷窥者,被人戳破之后尴尬窘迫。
“嗯。”
管家又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难受。
像是可怜我即将失·宠·的处境,道:“她好像在担心您,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霍地起身,什么都不说,转身朝楼梯走去。
“哦。”
在我一脚踏上楼梯口的时候,我听到了闫祯的回答。
就这样?
然后,那头就挂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在这平静的别墅里显得尤为刺耳。
管家脸色窘迫地挂了电话,似乎想为闫祯说些什么,最后却叹了一口气。
我心情登时就down到谷底,一想到他去喝酒了,我凭什么在家干耗着。
刚睡醒,再睡是怎么都睡不着的,不如也喝点。
我走到了厨房,拿出几瓶酒,也不管是哪国产的,不管是什么年份的,也不管是什么度数的,就开始喝了起来。
管家错愕地盯着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着急了起来。
“潘小姐,你的身体还没好,这酒喝不得,这酒列着呢,平常总裁也没见你这么牛饮啊。”
“是吗?”我轻笑了一声。
“放着自己家这么好的酒不喝,出去喝外面的不知道什么档次的酒,他可真是爱糟蹋好东西。”
一口下去,辣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任由着自己的脾气说着他的坏话,管家却像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潘小姐,总裁对你关怀备至,是不会看上外面的妖艳贱·货的。”
我一口酒喷了出来,瞪着一脸涨红的管家老伯。
管家无奈地道:“你快别喝了。”
我没听,兀自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管家急了起来,而我索性窝在沙发里,打开电视看里头姜家一家人对着媒体的态度,还有被采访的《何以共长生》剧组的成员。
“我真的很难过,没有想到这样年轻的演员就这样突然就没了,她真的很有才华,演技很好,又勤恳,脾气也好,在剧组里面很受欢迎。”这是饰演男主的演员安桐,他曾经拿过华表奖,我没有想到一直都没怎么接触的他对我会有这样高的评价。
“她很好,很可惜。”卢导说完就有人立刻问道:“那《何以》的女主该换人演了吧,听说之前投资商是比较满意曼丽的,是不是?”
我眯起了眼,盯着里头红了眼的曼丽。
“这要看导演和制片人的安排。”卢导哼了一声,曼丽泪意涟涟,道:“这个时候我不想说这个,我只希望她在天堂能好好的,至于剧组有什么新的安排,我都没有意见。”
我打了一个电话给Make,Make一接我的电话就哀嚎上了。
“雨彤,你什么时候出现,为什么总裁说压着别让我说你还活着,难道他还想给你安排别的身份吗?”
“……什么?”
Make肯定是最早接到闫祯通知的人,我安然无恙他也要表现出我死了一样的悲痛。
“你快快问问总裁,我拿不定他到底什么主意。”
我挂了电话,心里同样生了疑惑。
酒一杯一杯地下肚,眼前的东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可耳边却传来了管家偷偷打电话打小报告的声音。
“总裁,潘小姐喝了很多酒,您什么时候回来?”
我躺在了沙发上,笑了出来。
“哪儿有那么容易?温柔乡,英雄冢。我这求而不得,转身就去别人那求欢了。我们可真像……”
我打了一个嗝,一道白光透过落地窗而来,刹车声尖锐刺耳。
“你可以回房了。”
管家听着电话里头的声音,忙挂了电话,朝着自己的房间去。
门哐当一声开了,那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车灯,落下一个颀长的黑影,笼罩下来,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笑了,被酒精麻痹的脑袋一热,就说出了平常根本不敢说的话。
“总裁出去破·处了?可真快。”
我知道,他一定憋着怒火。
可我像是还不知道自己正在太岁头上动土。
“真是可惜,总裁这么多年不知道为谁守身如玉,就这么随便地送出去,可是觉得委屈?是不是觉得眼前破开了一片新天地,后悔这么多年保持童子身过着和尚一样的日子?”
“呵,现在是不是觉得女人都一样,尝过了滋味,就不觉得我这‘别人的老婆’有什么特别的了吧。现在,好放我走了吗?”
心脏一阵抽痛,醉意袭来,我眯起眼晃晃荡荡地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当我走到门口,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眼泪瞬间就溢了出来。
他竟不留我吗?
我没敢抬头看他,生怕看到他冷漠的凤眸。
脚步抬起,离他两步,三步。
我一步都不敢停下,身体里头仿佛有一只野兽在咆哮,在撕扯。
“啊!”
我惊呼了一声,手里的酒瓶被人用力抢去,我眯着眼睛看着闫祯仰起头来,含了一口酒,就拉过我,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然后低头,将那呛人的酒渡入我的口中。
他啃咬着我的唇,双手不断用力收紧,我只觉得脑袋一团浆糊,心里生了怨,就用力朝他咬了一口。
他轻声嗤笑,猛地将我打横抱起,朝着楼梯走去。
“今晚除了你,我谁都不打算碰。潘雨彤,恭喜你,我们今晚共同增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