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和蓉蓉一人一边拉着我的手上楼,蓉蓉十分热情的打开了一个房间,道:“妈妈,这是你的房间。爸爸之前还在这睡呢,后面爸爸一直找不到你,就没在这睡了。我后来问爸爸,爸爸说怕更睡不着。”
我闻言,心微微一颤。
眼前的房间很简单,床头摆着一束鲜花,床单被套都是粉紫色的小碎花。
家具都是原木的,整个房间散发着田园的味道。
这个房间并不大,却显得很温馨。
大床边上还有两个小床,布置地很可爱,一个粉色的,一个蓝色的。
蓉蓉指着那两个小床,道:“这是以前我和哥哥两个人睡的,现在我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房间。”
我噗嗤一笑,两个孩子也才三岁多,怎么就长大了?
“妈妈,你刷牙洗脸。”
几乎就在蓉蓉话落的那一瞬,我看着辰辰把牙膏挤好了,然后把牙刷递给我。
我那一瞬间,心软地可怕。
这两个孩子这样讨好卖乖,是因为寂寞吗?
两年没有见到妈妈,他们最最渴望的应该就是潘雨彤的回归。
所以,才会对我这个“妈妈”格外地好,是生怕我离去?
我抿了抿唇,拿起那牙刷,看着这间房,尽管喜欢,却不想特意冒犯。
我刷好牙洗好脸,就跟着两个孩子下楼。
闫祯一直在我面前忙碌,他帮两个孩子系好了围兜,然后就给辰辰一颗药,让辰辰喝下。
我拧眉道:“辰辰生病了吗?”
我摸了下辰辰的手心和额头,一直安静的辰辰,突然朝我笑了笑。
我竟在他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
“他,长得挺像潘雨彤的……”
我觉得,我应该是没话找话。
可闫祯给了我一块烤的香脆的面包,再给我一碗奶油蘑菇汤,道:“以前他长得很像我,这两年就越来越像你了。”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确切地说,是像潘雨彤,而我自己远离什么样,我在家里的照片上也看到了。
其貌不扬罢了。
“他是病了,从雨彤消失后,他又得了失语症,并且内向躁动,我大概每周都要抽出一天的时间陪他去看心理医生。并且每个晚上坚持陪着他们两个,像父亲,也像母亲。”
我看着闫祯那张略显清瘦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那个晚上,忙了一天的工作后,他还要陪两个孩子玩,给他们讲故事,尽可能的陪伴他们,以弥补潘雨彤缺席的这段时间孩子们空缺的爱?
“你真的觉得,潘雨彤还活着?”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当然。”
我苦涩一笑,只好说:“那希望你好梦成真。”
他又吃了两口,放下碗筷后,就对两个孩子说道:“好好陪着妈妈,一会儿我去接外婆回来。”
两个孩子欢呼了起来,拉着我的手,道:“妈妈,外婆一定很高兴见到你。”
我有些忐忑,忙扯住了即将离去的闫祯的衣角。
“你等一下,你知道我不是的,我不想骗人。”
他看了眼我的手,驻足而立。
“交易。”
什么?
他拿出一个矿泉水瓶,里头装着昨晚我喝剩下的药汁。
“你不是想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我替你查出来,你帮我扮演好潘雨彤的角色。”
“要多久?”
扮演潘雨彤这个角色要多久?如果我不扮演了,这两个孩子和潘妈妈怎么办?
他眯起了凤眸,“到时候再说。”
好吧,他终于是拿到了我的软肋,我对那药既是痛恨又是好奇,谁想要做没有过去的人呢?
我当然也想知道这个药到底是真的安神,还是有什么其他作用。
“好好在家呆着,家里人是不会给你手机的。”
我气结!
没想到我的打算一早就被人看穿了。
闫祯出去了一会儿,我就陪着孩子们玩,两个孩子找来了许多玩具,我陪着他们玩的那会儿,那个保姆阿姨就一直盯着我看。
我被看得有些不耐烦,回头笑看她,道:“我脸上很脏?”
她微微一愣,腼腆地笑了笑。
“没有,只是有些好奇,你到底是不是潘雨彤。”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保姆有些不安分。
“没,没啥。”
她顿了下,又道:“我是这家的保姆,你可以叫我红姐。”
我点了下头,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后,就有人上门了。
那是一个俊朗的男人,男人一进门就看着我发了一会儿呆后,惊呼道:“早上是你接的电话?”
我一囧,忽然想起他好像叫什么少杰。
“天啊,你真的好像,你不会就是雨彤吧?我是蒋少杰啊,要是燕子看到你,估计要哭了。”
燕子?
好熟悉。
“对不起,我并不是,你好,我叫童雨。”
蒋少杰闻言一愣,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道:“不可能的,闫祯认人的本事堪比某种犬类,闻着味道对了,是绝不撒手,不,是撒嘴。”
……
确定是闫祯的朋友吗?
他把一份邮件给了我,道:“这是前几天闫祯交给我的两段头发做的报告,你一会儿帮我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我点了下头,把那邮件接了过去。
蒋少杰再次看了我一眼后,还是道:“不行,最了解潘雨彤的人除了闫祯,你妈还有一个就是我老婆了,你和她那么像,我还是不放心。一会儿我让燕子过来一下。”
我有些紧张。
可我无法拒绝。
又一个潘雨彤的朋友。
我突然想起了闫祯说的话,我应该远离她的亲人朋友的吧。
蒋少杰离开后,我拿着那个邮件,刚放到桌子边上。
头发……
我忽然想到闫祯前些天取下我一根头发,堂而皇之地收起来。
我一惊,目光死死地盯着那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