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普建兴同意吗?他一个城里人会来村子里住?他在县城中学教书,跑到村子里来住,这个也不太方便呀!”蓝妈语重心长。
“我用我自己下岗补贴的钱买,不需要他同意,他如果执意反对,我们就一拍两散。”蓝铃儿想,自己和普建兴反正早晚是要离的,提前给家人说一下打个预防针也无妨。
蓝妈听了却呵斥女儿,“你傻呀!你下岗了,没有了工作,听普建兴说要让他哥哥帮你找一份工作,他在县政府工作,老丈人也在那里当官,帮你找一份工作不是什么问题,你这个时候是需要低头求人的时候,你和婆婆闹翻了,再和自己的老公闹翻,你以后要怎么过?”蓝妈对这个女儿的不识时务咬牙切齿痛恨她铁不成钢。
蓝铃儿前世也是抱着妈妈的这种想法,在婆家忍辱负重的做了一年多的保姆,后来通过老大普建义在县政府找了一份临时工,就是给县政府管理花卉园艺。因为这份沉甸甸的恩惠,蓝宝儿一直在婆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婆家人更是不把她蓝铃儿当人看,蓝铃儿每天下班后要赶紧回家做饭,伺候一大家子人,老大老三家都每天回来吃饭,一大家人都是蓝铃儿一个人煮洗收拾。人家回来吃了饭就一抹嘴走了,就她一个人就像一个免费的保姆,总有做不完的家务。还要受婆婆时不时的冷言冷语和其他两妯娌的鄙视。想起这些,蓝铃儿就对前世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现在的自己绝对不会再那样犯贱。
“妈,人家就是当再大的官和我也没有关系,就算是人家帮我找一份工作,可是欠人家的情总是要还的,我可不想欠他们普家人的情,他们普家人的情是还不起的。”
“那是普建兴的大哥,又不是外人,一家人怎么会要你还人家的什么人情?”蓝妈不相信。她也永远不会明白那些人的心机有多深,有多势利,有多冷漠。
蓝铃儿无奈的道:“妈,人与人是不同的,你眼睛里的亲情和他们眼睛里的亲情是不一样的,说了你也不懂。”
“我不懂,我当然不懂你是吃了什么药,城里有好好的楼房不住,要跑回来住农村的土房子,明明城里可以找一份体面轻松的工作,却回来做一个菜农。水往低处流,,白白的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你这样,不定村里人背后会怎么议论你呢?”
“别人的议论倒是无所谓,只是铃儿,你确定你这样做不后悔吗?这意味着你和普建兴的距离会越来越大。”蓝宝儿说。
“哥,以前婆家人就看不起我,现在我下岗了,他们更看不起了,普建兴对我的态度也变了许多,反正他只是一味的维护他家的人,你们不知道我下岗这个月是怎么过来的,本来老大老三两家住在外面,以前是不回来婆家吃饭的,自从我下岗回家,每天做饭做家务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婆婆把老大老三家都叫回来吃饭,这个工作量就大了,而且我还怀着孩子。凭什么我要给他们当丫鬟使唤?我现在回村子里买房子种菜,可能会苦一些,但是心情舒畅,总比在婆家受压迫受欺负要好过千倍万倍。”
一家人听了蓝铃儿的话,顿时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