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不高兴的甩开白泽,“谁是来见你的!”
“别生气了。嗯?”白泽凑过去,手搭上她的腰肢,死皮赖脸。
女人气乐了,有恃无恐的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已经完了,滚远点。”这里女人只有她一个,因此并不害怕石虎,有的是人愿意替她出头。
白泽神色挣扎了半晌,忽然低声道:“今天轮到你去值守了对吗?”
女人眉毛一抬,就要说话。
白泽赶紧道:“你别急,听我说,如果我愿意替去你呢?”
“真的?”女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是的,这一次我可以替你去,就这一次啊!”白泽赶紧道,随即又赖着脸笑:“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你这个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混蛋。”女人骂道,随即眼波流转,一声媚笑,倒在白泽怀里,“不过谁让人家就是喜欢你呢,我的好哥哥。”
饶是白泽脸皮还算厚,也有些受不住。干笑两声,“你不生气了?”
“人家早就不生气了。”女人捶打着白泽的胸口。顿了一下,“你快去吧,等你回来,你想要怎样人家都依你,保证伺候的你满意。”
“这可是你说的。”白泽捏了一下女人的屁股。
“讨厌啦~~”
白泽成功拿到女人手中的令牌,转过身来将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然后神色沉沉的向最中央的那个黑色建筑走过去,走到跟前,才发觉大门如同一个择人而噬的凶兽,大张着嘴巴,满口獠牙,看起来便令人倍感压抑。
另一个值守的杂役没一会儿也过来了,是个中年男子,脸色晦暗,病怏怏的样子。他看到白泽十分意外,待听了白泽的说辞,不由的啧啧两声,感叹他真是为了女人不要命。
白泽试着运转了一□□内的灵力,果然晦涩无比,而且灵气中隐隐有黑色杂质,赶紧停了下来。难怪这附近没有修士愿意过来,但是对他而言,倒是好事一件。
“我进去看看。”白泽说。
中年杂役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那里面有什么好看的,还嫌死的不够快么。”说完就坐在门口一动不动了,看样子这三天就打算这么挨下去了。
白泽笑笑,转身就走了进去。
他刚一走进,就脸色一变,仅仅跨越一个门槛的距离,但里面浓浓的阴气,几乎是外面的数十倍,普通人进来恐怕连呼吸都很困难。
身后传来两声嗤笑,中年杂役显然是知道的,却只等着看白泽的笑话。
白泽神情紧绷着,用灵气打了一个防护罩,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
大门里面是一个横向的狭窄空间,中间是一扇石门,但是紧闭着,两侧则各有一条一人宽的通道,通向里面。白泽犹豫了片刻,就从右边的通道往里面走去。
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通道终于到了尽头,眼前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各种毒虫的形象,下半截身体在墙壁里面,上半截身体则露在外面,狰狞着张牙舞瓜,仿佛要从墙壁里面挣脱出来。
白泽凝神皱眉继续往前走,大厅中央是凹陷进去的,圆形的旋转阶梯一直没入地底,看不到尽头,他没有丝毫迟疑的往下走,走了很长时间,才终于脚踏平地,轻轻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赌对了,既然连这些杂役都可以进来巡查看守的话,应该是没有危险的,只要不触发机关便是。
地下的空间十分宽阔,四周是八根巨大的石柱,石柱和地面上都雕刻着某种纹路,中间是一个池子,池子看起来很深。
白泽一步步往前走,他有些紧张,终于到了,但万一江元的信息有误,万一霍司不在里面呢?他该怎么办?
这么短的距离,已经不足以让他继续深思,白泽站在池子的边缘,看下去。
这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池中密密麻麻都是毒虫在蠕动,莫不是有成千上万只,那五彩斑斓的模样此刻没有半分美感,只有恐怖。但是这池中却根本看不到人影,白泽眉头紧紧皱起,难不成霍司没有坚持住,已经死了?但是他不是元婴期修士吗?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死了!
白泽怔怔的趴在池子边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盯着池子。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希望也在逐渐破灭,满眼都是虫子虫子,哪里有丝毫人影?这个混蛋!不是告诉他没有危险的吗?
为什么不等他回来救他!为什么不等他!“霍司!”
白泽大喊一声,眼睛微微泛红。
你凭什么为我去死,我根本不稀罕,我们难道很熟吗?这样自作决定真是太令人讨厌了,难道你以为我就会领情吗?一死百了,以后谁还记得你。
看起来聪明,没想到其实这么笨。
真是笨死了……
白泽呆了半晌,默默站了起来。他不会放弃的,也许江元打听错了……正要离开,却忽然发现池中的虫子们都不安的躁动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拼命的往外面爬,但是刚刚爬到池子边缘,池子上面泛起一道红光,将所有的虫子都击落下去。
虫子们不甘心的继续争先恐后的往外爬,爬到池口又下雨一般的落下去,但是池中央却如同一个漩涡,空了出来,一个人影盘坐在那里。
白泽惊喜的往回走了几步。
待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顿时浑身都僵硬住了。
那是怎样丑陋可怖的一个人啊。
他身上不着寸缕,但是却根本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也没有头发,整个人如同被剥了皮一般,扎结的红色肌肉和丑陋的伤疤遍布全身,除了以前的伤痕,还有新的伤口冒着鲜血,是被那些虫子噬咬的。
他抬起头,缓缓睁开眼睛,和白泽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