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玄霸惴惴不安的离去,张须陀对着江都信使拱手说道:“烦请回禀陛下,微臣遵旨。”
出了张须陀的府邸,李玄霸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早已没有慌张的样子。梁啸牵着赤焰走到李玄霸身侧,顺着李玄霸的目光,带着一丝好奇看了过去,却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东西。
“回去吧。”李玄霸缓过神来,跨上赤焰,又把梁啸拉到马背上,说道:“听魏先生说,你的武艺很不错,但只会环首刀远远不够。”梁啸闻言,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李玄霸笑了笑,继续说道:“你首先要学会骑马,然后要学会使用马槊,这才是本公子需要的梁啸。”
李玄霸想要表达的意思,梁啸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回到府邸,李玄霸将杨广的旨意告诉了房玄龄,房玄龄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连声道贺,李玄霸想到张须陀眉宇间的沧桑,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他平淡的样子,反倒让房玄龄觉得他沉稳。
第二日,李玄霸准时到达军营,秦琼等人将兵符交给了李玄霸,并告诉他,张须陀连夜出了城。李玄霸看着东都的方向,心道:“我今日又不会推辞,你又何必躲得那么急?”
张须陀骑着一匹普通的战马,身边只有四位随从,辰时一到,他勒停战马,回头看了一眼,隐约能够听到荥阳传来的吼声。张须陀轻松的舒了口气,而后带着一丝痛心,继续赶路。
唐国公接到密诏的时间稍晚一些,密诏中让他将兵权交给两位副留守,又命令他携家眷迁回洛阳。
“父亲,您如果还是犹豫不觉,只怕唐国公府除了三弟,全都都得为那两位贵妃陪葬。”李世民擦着剑上的血迹,平静的说道:“那两位将军一直是陛下的人,所以那几个晋阳宫人才能逃出去,虽然陛下现在还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但他迟早会知道。”
李渊的眼圈很黑,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他看着死在地上的密使,心中明白,李世民已经断了他所有的退路。
裴寂站在李渊一旁,躬身说道:“李公,世民说的很有道理,与其等着满门抄斩,何不顺势而为,不管是越王,还是代王,都比现在的陛下更适合那张龙椅。”
“既然你们都计划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李玄霸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就按照你们说的做吧,不过,先不要露出马脚。还有,派人知会建成他们一声。”说完,李渊沉思片刻,继续说道:“至于玄霸,先不要让他知晓。”
有人因为接到诏书心痛,有人却因为没有接到诏书而觉得苦楚。
刘武周造反时,雁门郡丞陈孝意和虎贲郎将王智辨一起讨伐他,没想到刘武周勾结突厥,他们不仅没有讨伐成功,王智辨还战死沙场,陈孝意孤掌难鸣,只能率军撤回雁门。
与突厥勾结,乃是大事,陈孝意一回雁门,便将此事写成奏折,派密使紧急送往江都,但那位密使回来都有半个月了,江都还是没有传出任何旨意,陈孝意无奈之下,只能再写一份折子。
奏折的内容,要比之前的多一些。因为此时刘武周已经攻下楼烦,并夺取了汾阳宫,他将那些宫女送给了突厥的始必可汗,获得大量战马,实力变得更加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