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他却被墨明煦挤压的躲在三寸天地里,艰难的生存。
想到这里,难免五味杂陈。
她使劲握紧拳头,出声道,“墨明煦,我来了。”
他没有转身,风中夹杂着他低声的絮语,“上前来,我没想到,你娘亲……”
墨明煦所站着的地方,就是董流烟的坟冢前,因为是刚下葬不久,所以打理的很干净,没有杂草,没有土石,除了顾长生下午过来时,捧过来的香炉。
“她十天前走的,很安详。”顾长歌平静的道,“你有什么事,我们去别处说,不要打扰她。”
“长歌,”墨明煦忽然转头,精准的攫取住她的眼睛,“在你眼里,我竟是个不知礼义的人吗?”
不然呢。
顾长歌哂笑,说明了一切。
“呵。”墨明煦不屑的轻嗤,很难说清是在嘲讽什么。
他没再看顾长歌,而是打了个响指,立刻有士兵递过来三支香,墨明煦目不斜视的点燃,郑重其事的朝着董流烟的坟冢,深深的鞠躬行礼。
顾长歌把眼挪开。
等他祭拜完,墨明煦徐徐踱步到跟前,顾长歌斜他,他面不改色,示意她随处走走。
两个人离董流烟那里远了不少,忽然毫无征兆的停下来。
“长歌,这些日子你都是在这里吗?”
来了来了,问题来了。
顾长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墨明煦,她挑着眉道,“不然我到哪里,我娘生病,想找个清净点的,作为女儿,我当然要陪着她。”
墨明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低头看她,“那现在呢,你在外面待着的时间太久了,大觉寺又是佛家清净之地,不如早点跟我回去吧。”
“我就想待在这里好好静一静。”顾长歌不给他面子的说,“煦王百忙之中,怎么舍得来找我?”
墨明煦距离更近,他伸手捏住她的脸,让她不能动弹。
他轻佻的冲着她吹了口气,态度暧昧不明,“你不见了,我很想你,只能翻天覆地的找你,还好我找到了。”
墨明煦忽然把她抱在怀中,顾长歌反感往外推,可他力气大,竟然是无用功。
她气急败坏,声音都带着薄薄的怒火,“墨明煦!你自重!”
“我怎么自重!”他忽然跟着拔高音量,“是不是你眼里只有他,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视而不见,你维护他,你爱慕他,你痴迷他,我呢!我的进步,我的努力,我的付出,我的爱你是不是一点都看不到!”
墨明煦按住顾长歌的肩膀,一手紧紧扣住她的脑袋,蛮横的压上去。
“唔!!!”
顾长歌简直要炸了!
她死死的咬他的唇,墨明煦吃痛,扬起的巴掌在距离她的脸,只有几厘米时,生生止住。
他冷笑着啐了口,大手使劲拍了拍她的脸,“我就让你看看,他是怎么被我弄死的。让你折服的男人,只能是我。”
“神经病!他早就死了!”顾长歌叫。
“你撒谎!我要见到他的尸体,就算是死了,也要让你看着我鞭尸,让你看看究竟谁最强!”墨明煦用力甩开她,顾长歌脸上很快浮现出青紫的淤痕!
“疯子!墨明煦你疯了!”
墨明煦对她的辱骂,恍若未闻,他退后几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最后双手抚在头发上,将长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他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似乎刚才发癫的另有其人。
“长歌,今晚我住你那里,明早收拾东西,你跟我回京。”
墨明煦让士兵在前面带路,他则扣住顾长歌的手腕,拖着她往院子里面走。
虽然脸上阵阵的疼,可也不是没收获。
顾长生应该带着墨君邪离开了这里,想到这,顾长歌欣慰多了。
士兵先行,他们人多,稍微弄出点动静,在宁静的夜晚,清晰可闻。
顾长歌走在墨明煦身后,到达院子门前,发现封禹正抱着圆圆,深深的看着她。
“娘…娘亲……”圆圆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多出来很多人……”
“娘亲?”墨明煦抢先开口,打断他道,“她可不是你的娘亲。”
说完,视线挑剔而苛刻的落在封禹身上,动了动唇角,带着顾长歌进了院子。
封禹暗暗咬牙。
他写信告诉墨明煦,墨君邪在这里,不是让他来和她抢顾长歌的!
事情不按预料发展,他必须得想办法,把顾长歌从他手里救出来。
圆圆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流涌动,睁着眼睛奇怪的看来看去,他紧了紧抱着封禹脖子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爹爹,刚才跟着娘亲一起的人是谁啊!”
“爹爹带你去睡觉。”封禹心想,这晚应该不会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