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觉得脸上热热的,被几十双眼睛盯着,她有点生气张三婶子可真会给她找难题,她这话叫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思前想后,她压下声音,低低的哼着道,“嗯……我也不知道…恩公怎么就这么好看了……”
张三婶子只顾着表达自己,至于阿秀说了什么,她并不在意。
短短功夫,她从门口走了进来,和墨君邪攀谈,“恩公,您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住一段时间看看。”墨君邪分明不是自来熟的人,眼下倒是非常温和,“您是阿秀的……”
“哦哦,我是她婶子,也是她邻居,”张三婶子双手放在身前,笑的内敛几分,说道,“喏,就在隔壁。”
“那看来以后要常常见面了。”墨君邪唇角弯弯。
张三婶子被哄得喜笑颜开,“是啊!是啊!恩公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多出去转转,对了!我们开阳村风景不错,你要是不认路的话,秀子没空,我可以陪你去!”
她说的正唾沫横飞,被人群中传来的一道男声打断了,“我说张三婶子,你可消停会吧,见到男人就跟不要命了似的!”
“哪也得看男人长什么模样,就你那德行的,送到我房里,我都不稀罕看一眼呢!”张三婶子被揶揄,丝毫不觉得羞愧,反而越战越勇。
有人打头打趣,人群中很快热闹起来。
各说各的,恨不得把天捅破。
好在没多久,晟轩收拾好房间,走出来,请墨君邪他们进屋,聚过来的人群又多说了几句,这才一个一个的离开。
给墨君邪准备的房间,是在西边那排房子,墙上挂满了农具,推门进入,许久没住人,有股难闻的气味。
阿秀略显尴尬,小心翼翼的跟他说,“等晚点我给你送点熏香过来。”
“好。”墨君邪应下。
房间里同样分里外两间,除了床就没有别的,铺着的褥子看起来土灰灰的,阿秀看了,都轻轻的咳嗽了声,“委屈你了。”
哪想墨君邪笑,“这有什么委屈的,以前都在地上睡觉,这已经很不错了。”
阿秀紧紧的盯着他,见他不像是撒谎,才灿然一笑,“那就好,那你先休息,我去准备晚饭。”
“好。”
晟轩微微颔首,“我去帮忙。”
“晟公子。”见阿秀已经远去,墨君邪低低的叫住他,他向前几步,缓缓的说,“我们的约定,你没有忘记吧?”
“没有。”
墨君邪嗯了声,他低头折了折袖子,“是时候说实话了,再拖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知道。”晟轩深吸口气,看向他,“我会找机会给她说的。”
“什么时候?”墨君邪不信什么找机会,他要的,是个确切的时间。
“明天。”
“好。”墨君邪摆摆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二人离去后,小无忧才撒开手,颠颠的跑到土炕上,他看看里间,又看看外间,说,“爹爹,我们睡哪里啊?”
“随便。”男人看了眼,朝着无浪瞥了眼,“去马车里拿出褥子,悄悄铺在她床下去,她身子弱,睡得不舒坦,哪里能健康?”
无浪提步就走,没两步又停下,“主子,可是夫人和晟轩……”
“没有睡一起。”墨君邪蹙眉,“她睡里间那张床,上面有女人的物什,你只管把她的床弄舒适就行。”
“那爹爹我们的床呢?”小无忧爬上床,仰着脸问,“床板好硬。”
墨君邪伸出大掌,揉揉他脑袋,温声教育她,“你娘亲睡了一年这样的床,你不想体验体验吗?她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我都想一一经历,这样好像…从未缺失过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