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敢?”她故意话里带刺儿。
司冥忌呵呵笑,凑金了点,上好的酒喝起来果然不一样,甘醇的酒香从他唇边溢出,萦绕在她的鼻尖。
顾长歌微微蹙眉,不自在的稍微拉开点距离。
“躲什么?”司冥忌道,“非要我扯着喉咙跟你说话?让别人都听见?”
“你说你的,我能听到。”
“那你说你是不是不服气?”
“我可没有,我住您的吃您的喝您的,不敢有意见。”
“就是有意见,都得给老子忍着!”司冥忌声音稍稍拔高了点,他的动静让坐在另一侧的许雪卿蹙眉看过来,他全然不觉,压的顾长歌更近了点,“我管你笑怎么了,以后吃饭睡觉去哪都得跟老子汇报,不然把你赶出府!”
他嗷嗷嗷的叫唤了半天,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就连一向内敛不管闲事的许雪卿,都忍不住咳嗽了声,提示司冥忌注意场合,适可而止,不过被他无视了。
司冥忌对这个王妃,感情很淡薄。
最开始新婚那会,还因为她长的好看,腻歪了一阵,到了后来,再美艳的女人看久了都会乏味,加上许雪卿不但话少,人又冷静克制,一来二去后,他就渐渐的不喜欢了。
这些年他的心越野,目光便越不会在发妻身上停留。
就算像今天这种场合要带她出来,两个人几乎也是全程没有什么交流,更不要提她妄想管控他这么一个浪荡惯了的人。
顾长歌本以为许雪卿能够管一管这个发疯的男人,效果显而易见的很不幸。
她应付着懒懒开口,“皇子好厉害,您说的对,非常对,超级无敌对,您就应该多管管我,不然的话我会上天。”
没一句是真话!
偏偏他听着她又贫又皮,撞见她和男人抱在一起的郁结,似乎被冲散了些。
司冥忌沉沉的哼了两声,继续闷声闷气的喝酒。
好不容易安抚下这位祖宗,顾长歌可没有去招惹的念头。
她缩着脖子,尽量缩小存在感,一直吃到八分饱,才缓缓放下筷子。
宴席过了一半,不少人开始四下走动,彼此之间进行感情联络。
顾长歌谨记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大夫,没有人上前来和她套近乎,她也乐的轻松。
之后又过了不多大会,高座上宣帝觉得劳累一天,有点疲乏,宣布提前离席后,便被司冥箴搀扶着,从人群中穿过。
路过顾长歌的时候,他冲着她笑了笑。
她只当一时没反应过来,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答。
宣帝一走,宴席轻松许多,人和人之间嘈杂热闹起来,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顾长歌松了口气,懒懒的瘫在座位上。
身边的司冥忌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晚上手中握着酒杯就没停过。
她是有点担心他喝醉了怎么办,转头看到许雪卿正牌王妃都在,哪里用得着她瞎操心?
顾长歌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直到宴席散场,其余官员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坐在位置上的司冥忌才放下酒杯,“走了!”
他说话声音很沉,似乎情绪不大好。
顾长歌努努嘴,默念不关我的事,她夹着尾巴,屁颠颠的跟在司冥忌身后。
大船前后不过几百米,楼上楼下来回跑,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司冥忌一行三个人,先把许雪卿送到了厢房,在门口的时候,顾长歌微微弯腰行礼,“就不打扰皇子和王妃了,小的就先行告退。”
许雪卿和这位新来的大夫不熟,只知道是司冥忌看好的人,客气的福了福身子,以示回应。
顾长歌转身欲走,被司冥忌叫住,“赵大夫,关于父皇的病情,本王想跟你商讨一番。”
深更半夜不睡觉,讨论病情?
传言冷酷无情的二皇子,要不要表现的这么二十四孝?
顾长歌干杵着没吭声,她不太想答应。
善解人意的许雪卿见状,温柔的出声解围道,“皇子,天色太晚了,今天又喝了酒,想必赵大夫一定是累了,不如……”
“本王还没累,他累什么累?”话还没说完,司冥忌就满是不悦的打断了她,随即猝不及防的一手抓住顾长歌的衣领,半推半拎往前赶,“走了,大老爷们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你回去睡觉吧!”
司冥忌一直拽着她到了一楼。
他把她推到楼梯处,再往上台阶,就是甲板,甲板上视线广阔,能看到平静的河面,还有映在其上的皎洁月光。
夜晚凉风阵阵,四下无人,他们身处在偏僻的角落,光线昏暗,两道身影若有若无。
她被推的靠在墙上,舔了舔唇,没好气的抬头瞪他。
大晚上的刷什么酒疯?
司冥忌看着这样的她,美艳如花,明明模样像只温顺的小绵羊,怎么性格就火辣的如此呛口呢?
无奈他偏偏好这口,怎么都移不开目光。
他深吸口气,步步逼近,在她疑惑而反感的目光中,忽然伸手将她圈在怀抱与墙壁之间。
下一秒钟,他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