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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考虑什么呀?”沁雪无奈地看她一眼,“那个贱人的种,你揣在肚子里想必也不会有多好受吧?那咱就把他拿了一了百了,到时候坊间要有人敢议论,我就去放消息说左丘鹤在你怀孕期间虐待你,以至于你流产不得不被迫回到娘家。”
百里珊一听顿时面色变了,赶紧道:“使不得,沁雪你千万别这么做,我本就是未婚先孕,你要是真让人传言左丘鹤在大婚之日虐待我让我流产,把他逼急了他反口说那根本是不是他的孩子,那我岂不是得背上一辈子的骂名?”
沁雪微微皱了眉,问她:“你如今觉得名声重要,还是自己的幸福来得重要?”
“没有了名声,这天下谁还敢娶我?”百里珊双目泛出凄清之色。
收回视线,这一次,沁雪没了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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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钰回宫的时候,叶轻默正站在承天门外,像是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他下了御辇,她赶紧走上前来,盈盈下拜。
叶天钰即刻扶住她,“姑姑不必多礼,你出宫是特意等朕么?”
叶轻默站起身,轻轻颔首,“听说皇兄已经归来,皇上今日出宫可是去了晋王府?”
离落刚要为主子打抱不平,叶天钰立即一个眼神止住他,微微一叹道:“皇叔从百草谷回来后身受重伤,又加上星夜兼程,损耗了不少元气,朕去晋王府的时候他正在静养,所以朕没能见到他。”
“什么!”叶轻默怔住,“你说皇兄身受重伤?”
“晋王府的下人都是这么说的。”叶天钰担忧道:“然而朕没有亲自见到皇叔,所以这其中缘由也不是太清楚。”
“长歌不是医术高明的么?”叶轻默紧盯着叶天钰,“她一定有办法医治皇兄的对不对?”
叶天钰抿了抿唇,缓缓开口,“姑姑,长歌她并没有回来。”
“不可能。”叶轻默后退一步,拼命摇头,“你只是没见到她而已,我最了解她,她抛弃全天下也不可能抛弃皇兄。”
动了动唇,叶天钰也不知道要如何说才能安慰自己安慰姑姑。
“大长公主,皇上乏了,需要回宫休息。”顾勇甩着拂尘上前来提醒。
“恭送皇上。”叶轻默再一次跪地。
叶天钰刚要走上御辇,却突然想到一事,转过身来,用商量的口吻道:“姑姑,南豫那边的迎亲队伍迟迟不来,要不这样吧,朕让人在宫外给你开大长公主府。”
心下一沉,叶轻默仔细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天子。
登基不过半月,他竟然就想开始谋划了吗?
收回目光,叶轻默平静道:“父皇说过,让我留在宫里陪他直到出嫁。”
“皇爷爷那边,自有朕会去照看,姑姑是待嫁女儿,理应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
这句话没完全没有了之前商议的口吻。
这是天子下的圣旨。
叶轻默伏跪在地上,恭送皇帝。
“大长公主。”婢女走过来,小心翼翼扶起她,担忧道:“无上皇圣体不豫,如今皇上让您出宫开府,只怕……”
婢女的话还没说完,叶轻默抬手止住了她,轻轻摇头,“你在宫里这么多年,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应该比我清楚才是,既是皇帝下的命令,我没有不从的道理。”
婢女心疼地看着她,“真希望南豫那边的迎亲队伍赶紧来,这样的话大长公主就能早日嫁过去,免得留在这边……唉……”
叶轻默扯了扯嘴角,她何尝不想早日去南豫,然而南豫皇后殡天,内部政权紊乱,傅卿云此时应当忙得焦头烂额,哪会有时间顾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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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雪那个小贱妇简直太过分了!”
丞相府。
左丘鹤在听完沁雪的要求以后,怒得一脚踢翻了床头小几,上面的青瓷花瓶哗啦啦碎了一地。
“爹,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左丘鹤再不济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能去跪女人?”左丘鹤不满地盯着丞相。
“哎哟老爷,这可了不得了。”丞相夫人咬牙切齿,“武定侯府怎么会有这么个小泼妇,蛇鼠一窝,要我看那百里珊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既然人家不诚心嫁,那我们何必死赖着他武定侯府,京中世家女子多得是,我们鹤儿品貌端正,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目光短浅!”丞相面色阴沉,“如今丞相府是个什么境况你们可曾好好反省过?本相被停职半年,这才一月不到,皇太孙已经继位,执掌江山大权。皇上对晋王妃的心思人尽皆知,而晋王妃又是武定侯府嫡女,倘若这件事闹开来,你们以为一个被架空了权利的丞相府会斗得过官复原职的神武大将军晋王?”
丞相这么一说,丞相夫人才反应过来,立即下的面色惨白,“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真的让鹤儿负荆请罪去武定侯府大门外跪一早上吧?到时候弄得天下皆知,我们左丘家的脸面可往哪儿摆?”
“父亲、母亲。”左丘凯走进房,低声道:“其实我觉得大哥前去负荆请罪也没什么,大哥若是真的爱嫂嫂,为她做这些算不得什么,百姓都是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人,必定会被哥哥的一片情深所感化而偏向他。更何况嫂嫂已经怀了大哥的孩子,我曾替她把过脉,是个男孩,父亲不是一直想要抱孙子么?眼下的情况,唯有大哥前去认错将嫂嫂接回来才能平息这场风波,否则就像爹爹说的,一旦闹到晋王府那边,我们左丘家得不到半分好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丞相夫人这一刻才得知百里珊怀了孩子,立即横眉竖目,“哎哟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难怪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嫁给鹤儿,原来是早就……”
“母亲!”左丘凯觉得这番话难听至极,他沉下脸,“您别忘了,三妹如今还在外边庄子上禁足。”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左丘灵也没好到哪儿去,与户部尚书公子做了那种事在金殿上弄得人尽皆知。
丞相夫人一听就恼了,扬起巴掌想打左丘凯,“你个吃里扒外的庶子,何时轮到你来教训老娘了?”
“行了!”丞相怒吼一声,“凯儿说得对,这件事鹤儿本身有错,理应前去道歉认错。”
“凭什么!”左丘鹤不服气,“要我给一个贱女人下跪,休想!”
“鹤儿说得没错。”丞相夫人理直气壮,“他堂堂七尺男儿若是给一个女子下跪,这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那等明日人家连聘礼带休书的退回来就有面子了吗?”左丘凯深深皱眉,“那样只会让我们左丘家更下不来台。”
“你给我滚出去!”丞相夫人怒指左丘凯,“本夫人和相爷在此议事,何时轮得到你这个庶子来插嘴?”
左丘凯暗自咬咬牙,正准备退出去,忽听得丞相一声厉喝,“站住!”
左丘凯怔住,随后转过身,小声唤:“父亲……”
“你也是这个家的儿子,谁说庶子就不能参与府中议事了?”丞相转目死瞪着丞相夫人,“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儿子和女儿,一个胆大妄为想杀了侯府小姐,一个恬不知耻做出那种卑鄙龌龊的事还闹上金殿,我左丘家的脸早就在你那宝贝女儿上金殿的时候丢光了,如今你儿子犯了错,反倒想起面子问题来了,灵儿回来那天你怎么不指责她丢人现眼?”
丞相夫人脸色狠狠一变,颤抖着身子倒退了几步,瞬间红了眼眶,不等丞相再骂,她已经推开左丘凯就哭着往外面跑。
“妇人之见!”丞相冷哼一声,侧目看着左丘鹤,“你若是顾及面子不肯去负荆请罪,那么等将来皇上重新启用丞相府时你就乖乖待在家里照顾你的面子得了,不用出去丢人现眼!”
左丘鹤几乎不敢置信,猛地抬头看着丞相,“父亲,你的意思是将来想传位给左丘凯这个庶子?”
“本相眼中,没有嫡庶之分。”丞相沉声道:“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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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沁雪和百里珊还没起床,就听到外面小丫鬟叽叽喳喳地议论。
因昨夜姐妹俩同床共枕聊到很晚,再加上百里珊怀有身孕本就嗜睡,所以没有被吵醒。
沁雪轻手轻脚起了床凑在门边,听清楚了丫鬟们在讨论左丘鹤负荆请罪的事。
回过身来坐到铜镜前梳洗好,她这才缓缓推开门。
丫鬟们被她吓了一跳,赶紧垂首躬身,齐齐道:“五小姐早。”
沁雪赶紧将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抬手挥赶丫鬟们,“别打扰三小姐睡觉。”
丫鬟们也都识趣,片刻之间全部散了。
沁雪拢了拢衣襟直接朝着大门口走去,一路上听到府里的奴仆都在议论。
“呀,跪在大门口的那位可不就是咱们府上的三姑爷左丘公子么?怎么昨日才做了新郎官今日就来负荆请罪了?”
“可不是嘛!你们都没看到三姑爷背上那一捆荆棘,啧啧,可真真儿地扎破了后背呢,鲜血流了一地,唉……可惜了这么个俊美无俦的贵公子。”
“要说俊美,三姑爷哪里比得上大姑爷晋王殿下,那才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不过话说回来,三小姐怎么昨日才出嫁晚上就跑回来了?这似乎不合礼数啊!”
有人压低了声音,“我今早听丞相府外出采买的丫鬟说昨日三姑爷当着三小姐的面在新房里轻薄了五小姐,五小姐大怒之下将三小姐也带了回来,还扬言如果三姑爷不来负荆请罪就不让三小姐回去。”
“呀,还有这种事呢?”
“什么五小姐,不就是沁雪那个小贱蹄子么?我当初就觉得她这个小姐位份来得蹊跷,这不,才几日的光景她就跑去丞相府勾引三姑爷了,可见这小蹄子是个贱种,侯爷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收她做义女,昨日这事儿大小姐不在,若是交给大小姐来处理,肯定二话不说先甩沁雪这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几个响亮的……呃……奴婢见过五小姐。”
“继续啊……”沁雪站在几人身后,笑得温婉柔和,“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
“五小姐饶命。”先前那几个丫鬟齐刷刷跪倒在地,皆指着最后说话的婢女,惶恐道:“都是心儿一个人在说,跟奴婢们无关。”
最后说话的那名婢女见其他人都指向她,立即惊得面色惨白,手脚并用爬到沁雪脚边,一个劲儿地磕头,“五小姐饶命,奴婢心急口快一时说错了话……”
“春儿。”沁雪并没有看她,眸光掠向远处,漫不经心地唤了她的贴身婢女过来,“在府中乱嚼舌根该受什么惩罚?”
“回五小姐的话,根据侯爷定下的规矩,在背后论人是非者当拔去舌根。”婢女春儿恭敬回话。
心儿一听当即晕了过去。
沁雪慵懒地摆了摆手,“把这几个人都带下去拔了舌根吧,以后谁再敢背后论人是非,那么本小姐不仅要拔了她的舌根,还要削了她的耳朵,免得往后道听途说祸害人。”
众婢女闻言身子抖若筛糠,在一片求饶声中被拖了下去。
沁雪刚绕过照壁,就见到百里勋和百里敬坐在门房处喝茶,大门紧闭,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义父,你们这么早?”沁雪敛去情绪走过来给百里敬请安。
“沁雪,昨夜睡得可好?”百里敬再一次看出她脸上的不自然,赶紧关切地问了一句。
“多谢义父关心,雪儿很好。”沁雪极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转目看向大门处,疑惑道:“今日怎么把大门关了?”
百里敬笑道:“你说的那个方法果然奏效,左丘鹤一大早就背着一捆荆条跪在大门外了。”
“是么?”沁雪面上生出几分狐疑,“莫不是在做戏的吧?”
“那不可能做戏。”百里敬道:“我亲眼见到他后背都被刺出了血。”
“眼见的也不一定为实。”沁雪恨恨说了一声便让人打开大门想亲自出去查验。
“等一下!”百里勋突然唤住她。
“二叔……”沁雪僵了脊背,缓缓回过身,看向百里勋的眸光微闪,“有什么问题么?”
“你不应该出去。”百里勋走出门房处站到她身边,低声道:“怎么说左丘鹤今日来的目的也是想接回珊儿,你就别出去了,回房让珊儿出来,有什么事应当他们二人面对面说清楚最好,你若是掺和进去,未免落人话柄。”
“我知道了。”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沁雪迅速转身回房。
百里珊已经起床,此时正坐在铜镜前梳头,见到眼眶通红的沁雪进来,她迅速站起身,“雪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沁雪扯了扯嘴角,勉强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梳子道:“三姐,我帮你梳头吧,左丘鹤已经背了荆条跪在侯府大门外了,有什么话你待会儿自己出去跟他说。”
“他不是来给你道歉的么?”百里珊疑惑,“怎么让我出去说?”
沁雪默了默,“二叔说得对,左丘鹤是侯府三姑爷,他跪什么也不能跪我这个小姨子,所以今日我不能出去,待会儿你想好了要说什么话,自己出去应付他吧!”
“我……”听到待会儿沁雪不出去,百里珊心中莫名慌乱,她赶紧道:“不不不,如果你不陪我去的话,我会乱了阵脚的,到时候反而会把事情弄糟。”
沁雪一听顿时有些不悦,皱眉沉声道:“三姐!你能不能不要再依赖任何人了?”
百里珊闻言怔住。
不等她开口,沁雪继续道:“你知道昨天这件事外面传得有多难听么?人人都说昨天是我恬不知耻跑进新房勾引左丘鹤,他才会趁着醉意当着你的面轻薄了我,今日来就是给你请罪的,如果待会儿我出去了,不是刚好坐实了外面的传言么?”
百里珊惊得脸色大变,“怎么会……外面的人怎么会这么说?”
沁雪想起方才百里勋说的那些话,喉口哽咽,“昨天我大闹丞相府,依着左丘鹤阴险的性子,他不可能会放过我,所以特地让人传出这些流言,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没有人会怪他,而我这个小姨子在姐姐大婚之日跑进新房勾引姐夫这种名声足以让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沁雪你听我说。”百里珊尽量安慰她,“当时的情形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没有勾引他,他也没有轻薄你,你不要去管外面如何传言,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就行。”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沁雪咬着牙,“总归我如今的名声已经不堪了,三姐你就不要再让我出去抛头露面了,不管左丘鹤今日是来给我道歉的还是接你回去的,你们二人之间的问题迟早要解决,有什么想说的要说的你赶紧趁此机会一次性说完,过了今天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选择了。”
百里珊垂下眼思考了片刻,毅然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珊儿。”百里勋同样在大门后唤住她。
“爹……”百里珊顿了脚步,声音轻软。
“你没事吧?”百里勋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她的小腹,随后正色道:“既然左丘鹤能放下架子来负荆请罪来求你回去,那我就陪你出去会一会他。”
有爹爹陪同,百里珊自然是欣喜的,她笑着点了头,跟随百里勋一同来到大门外。
“岳父大人。”满身鲜血的左丘鹤见到百里勋,客气地喊了一句。
“你还当我是岳父?”百里勋冷哼一声,扫了一眼侯府大门外围观的百姓,问他,“你做什么大早上的跪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