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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唐漠谦收到了章寅亲自带来的,乔治离世的消息。
之前已经受了一次骗,唐漠谦这次自然是亲自去了精神康复中心,连带着云澈也看到这人的尸体之后,两人心中才算真的安定下来。
乔治的脸已经完全脱了形,虽说还能看出五官,但也就到这个程度了,其余特征一应模糊,有的地上甚至还裂开了刀口,更显得他整张脸狰狞恐怖。
若是给伊恩医生口中那位天才整容医生看到他这副样子,定然愤怒的很。
自那日唐漠谦离开之后,便让沈斌带了人严密监控这间医院,而几乎每隔一天,他都会安排伊恩医生给这人做一次DNA检测,直到这人咽气。
“今天的结果要有一会儿才能拿出来,不过这人一直被隔离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听说唐漠谦过来了,章寅还特地找了过来,道:“唐总对这人就这么不放心?”
“这也不怪我们,毕竟这人有过前科嘛。”
唐漠谦没有说话,云澈倒是先抢着答了。
看着冷冻室里瘦削的身形,许久不见他的云澈还是忍不住砸了咂嘴:“这真是前些天还生龙活虎的乔治?”
跟在两人身后的章寅点头:“不然还能是谁?老实说,他这身子,被捕的时候已经很虚弱了,再加上那一……刀放了那么多血,能撑到现在也算不容易。”
唐漠谦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过了半晌才又开口:“他身体本来就不行,身份换成‘侯耀宗’之后,又要装出那个样子,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这种熬法,身子自然撑不住。”
云澈点点头,唐漠谦和章寅的话一叠加,乔治的死倒也没有那么不可思议了。
“只是那天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明明还不错。”
云澈闭了嘴,唐漠谦却又开了口:“谁曾想不过三天,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
“是啊,谁知道他受了什么打击呢?”
章寅意有所指的叹了口气,目光未曾离开唐漠谦的脸一瞬:“那天之后,这人疯癫的症状便重了不少,后来更是连饭都不吃了,不过短短几天,人都脱形了。”
“脱形就脱形呗,反正这人做了这么多坏事,怎么说也是死有余辜。”
虽然不明白章寅什么意思,但是云澈也听出了些不对劲,这会儿忙打岔:“反正他活着不也是得判死刑么,现在死了还省事,是吧?”
“对了,这人的口供……”
唐漠谦好不容易开口,问的却是这样的问题,章寅显示眉头一皱,后摆了摆手:“精神有毛病,口供做不得准,没有入档。”
听到这里,唐漠谦暗暗松了口气,但是在章寅面前,最终还是没有做的太明显。
“哎呀这人死都死了,就快让人早死早超生行不行啊你们俩?”
云澈实在是受不了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索性开口打破了沉默:“章警官这是不是还有规程啊?直接按规矩办不就好了?”
章寅笑得尴尬,见唐漠谦没有在跟自己说话的意思,这才便离开了冷冻室。
就像云澈所说的,自己的事情可多得很,犯不着老是守着一具尸体不是?
“呼……终于走了。”
云澈走到门边看看,这才有转回身来:“我说这个章警官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啊?大哥你惹他了?”
“我哪有功夫去惹他?”
唐漠谦冷哼一声,想到这人之前擅自放了小婷出去的事情,心中就是一阵火气。
只是他再怎么有权势终究还是商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是知道的,这股子火气也只能先憋着而已。
“哎呀算了,反正人死在警局里,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云澈倒也是心大,转眼便换了话题:“那这尸体你打算怎么办?”
唐漠谦斜了他一眼:“尸体与我何干?”
“怎么没有关系?”
云澈瞪眼:“别忘了乔治家族势力可不小,他们要是来要人,你怎么办?”
“你刚才也说了,这人是死在警局里的,与我有什么干系?”
比之云澈略显着急的语气,唐漠谦的语气却是分外无辜:“先不说乔治这种行为之下他的家族还会不会承认他,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来要人,那也是章寅该头疼的事。”
云澈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印象中的唐漠谦一向是将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哪里见过他这么无赖的将事情一股脑推给别人过?
“看什么?”
被人一句反问唤回神来,云澈转开目光:“没有,我就是听沈斌说了你对待那个小保姆的方式,还以为你不会将乔治交出去……”
唐漠谦抬手拍了下云澈的肩膀,最后看了眼乔治,转身走了出去。
这个人已经浪费了他太多时间与精力,他已经乏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别人来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