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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克强抬脚往山下走去，他试着给耀东他们打一个电话，想了解一下最近情况，可是，打了几次，没有信号。于是关掉，放进口袋里，这次周克强出来，穿的是普通便装，不知道的人很难猜出他的身份。

刚才发生的事情对他实际上震动很大，一个弱女子向他求救，自始至终，他却未发一言，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他在考虑，当时那种情况，他能否有能力救下她。

她是带着怨责走的，不知道这份埋怨中，有没有他的成分，应该是有吧，作为男人，袖手旁观，总是让人不齿。

他给自己找到的唯一借口：我是外乡人，要尊重异乡的风俗；何况她已经成鬼。

周克强内心纠结了一阵子，慢慢释然。

山下人家高低错落，在视野里慢慢清晰，有缕缕炊烟冒出，周克强陡然感觉一阵舒畅，回头看看漫长山路，油然而生一种到家的温暖。

周克强走进第一户农家，做饭的是一个老婆婆，头上扎着一个毛巾，眼睛看着灶膛，灶膛里的火苗燃烧的正旺。

“老婆婆，做饭呢？”周克强热情的和老人打着招呼。

老婆婆抬起眼皮，周克强发现老婆婆的眼皮出奇的长，折叠着，垂在眼角，眼睛余光从缝隙中射出来。

“你是外乡人吧！”老婆婆张开没牙的嘴巴，站起来。

周克强又发现，老婆婆的背是驼的，弯成了九十度。

“对，我从大山外面来的。”周克强坦率的说道。

老婆婆进屋：“走这么长的路，口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

说着，进屋，端出一杯水来。

杯子是普通杯子，可是水，却很浑浊，泥沙俱在。

周克强假装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因为，老婆婆低着头根本看不到，她只是支着耳朵听声音。

“累了吧，我去给你拿条板凳！”老婆婆弯着腰又进去了。

周克强趁此机会，把水倒在一个小凹坑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