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法医鉴定过后,当他们亲眼所见后才相信。这个人好像真的是慕淮深。
经过这么多天的浸泡以及风吹日晒,尸体会变形变样,但是那张俊脸却很容易认得出来,慕淮深骄傲了一辈子,到头来居然这样离世。
真是讽刺,真是让人伤心。左暖调整一下呼吸,缓缓的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你们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养孩子,然后活在希望之中吗?”左暖嘴唇一动,她耷拉下头,“我的孩子才刚刚要满月,你们就告诉我孩子的爹死了。”
“太残忍了。”
“你们太残忍了,知道吗?”左暖心中一裂,她痛苦的捂着头蹲在了地上,“我这几天的信仰全部都没了,你们就这样把他的死讯告诉了我,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我……”
“暖,别这样。”
“还是带我去看看吧,也许,也许那个不是慕淮深,是别人呢?”左暖很执拗,她宁愿相信打捞上来的那个尸体是白羽梦的心腹,那天白羽梦的心腹不是和慕淮深一起跳海的吗?
万一是白羽梦心腹的尸体呢?也许不是慕淮深呢?
顾安不想要打击左暖,只好点头和禹东野一起前往殡仪馆,这里的死尸气和阴气很重,走到附近都有一股阴森的感觉,她缩缩肩,害怕的后退了一步。
殡仪馆建立在了郊区的位置,只有在这里才不会让太过于害怕,在这里上班的人也大部分都是年轻伙子,不过从表面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年轻了。
常年接触尸体,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推开沉重的大门,禹东野顾安带着左暖缓缓的走了进去,左拐右绕的,终于来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面有一具冰棺,左暖呼吸一窒,差点就晕了过去。
里面所躺着的人一个成年男性,的确很像慕淮深。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容貌与唇形,那禁闭的双眸本该是睁开的,那个人的身体中的血液本该是流淌的。
他其实是应该活着的才对,但是此时,居然躺在了一具棺材里面。
左暖管不住眼泪,她扑了过去搂鬃材哇哇大哭了起来,手指死死的嵌在棺材口,望着那被水泡的不成形的人,她终于是忍不住了。
那是她所熟悉的人,那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但是现在全都变了。
昔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安静的躺在棺材里,为了尸体不腐烂,还用的是冰棺,左暖记得慕淮深睡觉十分的安分,没有什么太大的工作,就如同现在一样。
死寂一般的沉默,左暖哭泣过后终于起身擦干了泪水。她嘴唇微微蠕动想什么,但最后也咽了下去。
“这是他吗?这真的是他吗?这个尸体虽然衣服和阿深一样,身材也相似,但我不想相信。”
“还是,你们骗我的呢?”
她在自言自语。
“如果是骗我的该多好,我这些泪,也只能给他落一落了。”左暖失魂落魄,“有时候我也想啊,如果慕淮深真的丢下了我该怎么办,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她甩甩手,露出苦笑,“不要劝我了,我自己心中清楚的很。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能单独和他待会儿吗?”
“不行,阴气太重,对你身体会有损伤的。”
“这样啊。”左暖恍然回答,她支着脑袋回过头来,“那,就走吧。既然你们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我还要回去照顾孩子,还要回去做饭吃饭,我不能让自己太憔悴了。”
她着着鼻尖一酸:“我不想被慕淮深看到自己憔悴伤心的样子,他会心疼的。我不想让阿深再继续担心我了,我必须要坚强起来!”
“暖。你……”
顾安一怔,与禹东野对视一眼后缓缓点头,左暖终于坚强起来了,她开始接受慕淮深不在的事实,也开始努力的自立自强。
“我的孩子还需要我去照顾,我怎么能这样懒惰呢?还有集团需要我去照看,我要把我的儿子培养****,让他像是他父亲一样的顶天立地做一个男子汉。”
“这样,才不辜负阿深对我的期望啊。”
她要好好的照顾他们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孩子也是他们之间的纽带。棺材里的人依旧在安静的躺着,脸上甚至出现了冰屑,湿气太重,混合着冷气让这四周的温度时冷时热。
禹东野招招手,“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