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薛仁越真吓坏了,刚才的嚣张劲儿早没了,在当刀压脖颈的时候他就吓堆了,进帐后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原来,薛仁越刚被绑到外面的行刑柱上时,一点也没在乎,认为着杨勇根本不敢杀他。
头声追魂炮响,两个刀斧手提着明明晃晃的鬼头刀就站到了他的近前,年仅二十的薛仁越心里就是一震。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势,别看他武艺高强,杀别人如砍瓜切菜,一点都不害怕,但轮到他自己要被砍脑袋时,那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第二声追魂炮响,刀斧手手拎鬼头刀就站到他的身后对他说:“薛将军,不要怪小人,小人也是上职下派,迫不得已。不过请将军放心,我砍人可是老手了,一定下手利索点儿,不让将军受苦,您一闭眼什么就都过去了。”
刀斧手说完,扑的一口酒就喷到了鬼头刀上,因为天气特别冷,瞬间,明晃晃的冒白气,酒水顺着刀头滴滴答答往下滑落。然后,刀斧手把大刀往空中一抡,雪亮的大刀就举起来了,单等第三声炮响,大刀往下一落,薛仁越脑袋就搬家了。
薛仁越一看这是真要砍脑袋的节奏哇,二十刚出头的他吓得面如土色,我父兄不在眼前,谁能救我呀?就算他们日后能为我报仇雪恨,关键是我活不了了!千年后的一条龙,不如现在的一条虫啊!我再也见不到我娘了……想着这些,他连害怕带后悔,差点哭了。
就在这时,杨勇命人把他放了,连绑带吓,他都走不动道了,几名军卒拖着他进了大帐,双腿一弱他就跪下了:“谢主公……不斩之恩……”还不错,军中的规矩他还没忘,还知道谢恩,只是声音有些颤。
杨勇一拍桌子喝道:“嘟,薛仁越,并非本帅不杀你,而是众将苦苦为你求情。看在众将的份上,死罪饶过活罪不免,拉出去,重打四十军棍,棍棍见血!”
有军兵答应一声,不容分说把薛仁越架到外面,扒掉甲衣,退去裤子,露出屁股,两个军卒站在两边,手中抡起茶杯口粗细的军棍往薛仁越的屁股上就招呼开了。
啪啪啪……打到第五下时屁股就开花了,当兵的不管这些,继续揍,旁边有人给数着。
开始时薛仁越咬牙挺着,后来他实在挺不住了,疼得他直学狗叫。等四十军棍揍完了,薛仁越差点晕过去。这次薛仁越更走不动道了,被人像拖死狗一拖进来了,撑刑的军卒让杨勇等人验刑。
这么冷的天,薛仁越疼得龇牙咧嘴,满头是汗。再看屁股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杨勇心说,这是你自找的,没杀你已经够便宜的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违抗军令跟老子对着干。遂把手一摆道:“抬下去,好生调养。”
军兵答应一声,把薛仁越用门板给抬走了。
这一下满营众将心里满是震颤,可以说既佩服又害怕,心说,这杨勇别看长得跟玉面书生一样,但小脸一沉挺可怕呀,铁面无私,翻脸无情,薛家父子劳苦功高,他都不留情面,我们以后可得注意点,小心伺候着,免得重蹈薛仁越的覆辙。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玉镜公主脸色早恢复了正常,看着薛仁越受刑她心里挺受用,心说,打得好,打死才好呢。尽管没杀他,这也算给姑奶奶出气了,看来这杨勇还可以,小白脸一沉挺厉害的啊!
玉镜公主正胡思乱想时,杨勇再次来到他近前道:“公主,以前的事全是误会。你回营之后,希望和吕兄考虑一下,我们两家重修于好,休了兵甲,则是双方的兵民之福。至于双方的伤亡,我们可坐下来商谈,妥善处理。如果你们的蕃民想内迁过来,与当地的老百姓和睦相处,我杨勇必然隆重迎接。来人,带公主下去更衣。罗将军,稍后你亲自带人将公主护送出城,不可缺了礼数。”
“末将遵命!”罗方答应一声,有军卒把面带惊愕的玉镜公主领出去了。
玉镜公主心里一震,杨勇真要放我?想着这杨勇肯定得以自己为要挟,向父汗和哥哥提些条件,没想到就这样把我放了。玉镜公主心存感激,但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又怒火中烧了。
临近出帐时,玉镜公主回过头来,粉唇紧咬对杨勇道:“杨勇,你当真放了姑奶奶?你可别后悔!你今天把姑奶奶害苦了,姑奶奶饶不了你!”扔下这句狠话,她气乎乎地随军兵走了。
杨勇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笑而不答,因为杨勇已经从她那娇怒的杏目中读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