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铁骑正在飞驰。杨勇第一次在这样的大草原上飞马驰骋,在穿越前,只是通过影视镜头能看见这样的画面,不想却身临其境了。此时,乌兰托亚那首《套马杆》又在杨勇耳边响起。
杨勇刚想哼唱两句,身后万奔腾,铁甲骑士身后汹涌而来,杨勇这才想到,现在不是旅游欣赏美景来了,救兵如救火,我们要和吕珂兄妹解吐谷王城之危,于是便收住了奔放的思绪。
不过这一路上,杨勇心里有些纳闷,兄妹告诉他,早就进入吐谷境地了,离吐谷王城伏俟城只一百多里了,但却没有半点战争的迹象,突厥的三路大军四十万人马呢?吐谷骑兵和突厥铁骑在哪里对阵呢?难道我们来晚了,吐谷族民被强悍突厥兵将压缩到伏俟城以北了?
不但杨勇纳闷,和玉镜公主等人也感觉有些奇怪,他们心急嫌马慢,又奔驰了半个多时辰,仍然未到见突厥的一兵一卒,眼前吐谷王城已经遥遥在望,数不清的帐篷映入眼帘,兄妹知道,那是他们自己的兵营。
看到伏俟城安然无恙,看到吐谷兵营井然有序,杨勇和吕珂等人心里才长出了一口气。
离伏俟城还有几里地时,一队人马飞驰而来,能有一千余众,渐渐看清楚了,从衣着上看,全是吐谷浑的重甲骑士,中间一大旗上的“慕容”二字渐渐清晰。骑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盔甲鲜明,刀枪如林,太阳光下,夺人的二目。
哦,这应该是来迎接我们的,不用问,肯定早有人飞马报于他们的汗王了。这阵势也不小,挺隆重,自家人何必客气?慕容,难道吐谷浑的可汗亲自来迎接我们?
杨勇正胡思乱想着,双方相距一箭之地马打对头都停了下来,令杨勇三个吃惊的是,双方都没有下马。这些骑士个个面带严肃,并没有一点迎宾接客的喜庆气氛,哦,这也可能是他们的待客之道吧。
杨勇、杜义和薛仁越看看对面都是生脸,入乡随俗,到了这里就看吕珂兄妹如何安排了。
突然,杨勇在对面的将官中发现两张熟悉的面孔正仇人般盯着他们三人,隆克多被射了一箭竟然没死?乌里托银跑这来了?杨勇心里一惊,他身后的薛仁越吃惊之余,也回应以蔑视和愤怒的目光。
杨勇一看,这是二丙吃八万,死不对眼,这气氛完全不对呀,难道有什么阴谋?
这时,“慕容”大旗下,一员主将马往前提,杨勇一看此人生得人高马大,头戴圆顶的裘绒毡帽,白净面皮,五官端正,却板着面孔,冷若冰霜,一身甲衣,腰悬弯刀,足蹬牛皮战靴,外罩貂裘英雄氅,胯下一匹青鬃马,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一口象鼻子大砍刀,好不威风!
杨勇在打量慕容顺的同时,慕容顺也在看杨勇三个人,因为汉人与胡人不一样,长相和穿戴打扮上都有不同,杨勇和身边的薛仁越、杜义三个站在吐谷骑士中,格外显眼。
吕珂和玉镜公主马往前提,玉镜公主心直口快,没等吕珂说话,她把小嘴一撇道:“哟,这不是慕容安达吗?慕容安达如此兴师动众,亲自接出这么远,看来我们是造化了!”
“多日不见公主妹妹还是这么幽默风趣。”慕容顺冷冷一笑。
觉得语气有些不对,吕珂斜瞪了妹妹了一眼,然后满面是笑对慕容顺道:“安达,别来无恙啊,父汗和母后可好?”
“嗯,好,好,都好。”慕容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仔细一看那笑容有些不自然,正所谓皮笑肉不笑。说了几个“好”字后,慕容顺又道,“太子殿下和公主妹妹凯旋归来,小弟自当相迎,看殿下和妹妹满面春风的,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殿下和妹妹一定是奉旨拿下通胡之地喽!”
“啊,也可以这么说吧,安达,义军深得民心,杨勇乃当世英雄,我们两家罢兵言和了,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正欲推翻隋炀昏主时,接到父汗旨意,说是突厥犯境,伏俟城危如累卵,我们这才前来擒王救驾,义军头领杨勇也亲自出马援助我们来了。”说着,往身后看了杨勇三将一眼继续道,“安达,和突厥战况如何?一路之上怎么没见到两国交兵?”
“哈哈哈……好一个罢兵言和,好一个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殿下这么说,那三员汉将就是杨勇、薛仁越和杜义了?”慕容顺放肆地大笑几声,没直接回答反问道。
“正是,原来兄弟早就认识他们?”吕珂有些吃惊,但看到对面阵营中的乌里托银和隆克多时,觉得自己问这话有些多余。从二将的眼神和表情,吕珂判断,这其中定有阴谋。
“何止是认识?杀我大将,伤我骑士,双手沾满了我们族民的鲜血,这样人的小王岂能不认识?!”慕容顺突然变得声色俱厉起来。
玉镜公主柳眉一立,忍不住道:“慕容安达此言差矣,那都是以前的事的了。两国交战,伤亡在所在难免,但他们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都是为国为族而战。再说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安达说这话,不像是来迎接我们,倒像是兴师问罪来了!”
“哈哈哈……”慕容顺又冷笑几声,“公主妹妹总算说了句明白话,我来问你,你刚才说的‘一家人’是什么意思,二哥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