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长一听心中一震,通州深处义军腹地,那是义军的大本营,能有什么紧急军情?赶紧命令一声:“传!”
时间不大,进来一名义军的千夫长,此人一身的甲衣,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特别是那张脸烟熏火燎的,都分辨不出本色了,一看就像是从战场上跑回来的。
公冶长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没等他开口问,这名千夫长哭跪在地:“小人参见大帅!……大事不了!通州守将王喆串通杨义臣部属投敌叛国,有不少将士念及主公情谊,不同意他这么做,他便杀了很多兄弟和老百姓,城中血雨腥风,现在还在鏖战,危在旦夕。小人奉了张英将军之命就近来给大帅报信,请大帅火速定夺。”
“啊?……”公冶长一听吓魂飞胆裂,他知道张英乃王喆麾下的大将,王喆造反了?他是主公的心腹之将啊,怎么可能?但看这名千夫长狼狈和焦急的样子,又不容他不信。他更知道通州对于义军的重要性,通州乃义军的大本营,很多高级将领的家眷都在那里,包括杨勇的老婆萧美娘和薛举的夫人等,如果说通州真的落到贼手,后果不堪设想。
公冶长现在也有些自乱阵脚,又详细询问了几句,这名千夫长对答如流,并未丝毫破绽。
公冶长把千夫长命人先带下去休息,然后击鼓聚将。
聚将鼓只响了一通,众将就到齐了,帅帐里万人长以上的将官站了两排。
公冶长一看众将到齐,就把通州的情况向大家通报了一下,众将闻听,无不惊骇,怎么会出这样?王喆变节通敌,后院起火,这杨义臣的渗透能力这么强?一时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公冶长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将军,通州重要的性本帅就不必再讲了,但通州绝对不能有事,必须马上提兵去救。但是近在咫尺的金昌还有十万突厥鞑子,虎视我凉州,因此也不能忽视凉州的防守,而且通州兵变的事一定要保密。……”
与众将简单商议之后,公冯长果断留下大将罗方和张继尧引军五万坚守凉州,自己带着大将蔡桓,点了三千骑兵和一万步卒火速赶往通州除贼。
救兵如救火,公冶长亲自引三千骑兵为前锋,突袭通州,让大将蔡桓引一万步卒为后援,急匆匆向通州而来。
救兵如救火,公冶长心急嫌马慢,带着三千铁骑风驰电掣往前飞奔,行至离通州八十余里处的门头沟时,伏兵四起,弓箭、滚木、石块像雨点般从两边的高处,倾泄而下。
这一下公冶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三千骑兵当时就乱套了。因为这里是义军的地盘,公冶长做梦也没想到,有人会在这里打他的伏击,吓得他魂不附体,看来通州是丢了,慌忙摘下大刀拨挡流矢。此时中箭者、被滚木和石块砸伤者不计其数,惨叫声,人喊马嘶声,乱成了一锅粥。
公冶长冲了一阵一看冲不出去,赶紧命令前队变后队往后撤,但他们刚拨转马头没撤几步,薛仁果带着着人马就冲下来了,三万人马把前后两边的出口全都掐死,往里就冲,见人就杀,眨眼间沟底全是死尸,血流成河。
公冶长拼命厮杀,开始认为是通州王喆的人马,他们拿下通州了,自己中了埋伏,后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此人二十多岁,人高马大,银盔银甲,手中的单刃戟起落处,自己的骑兵人头滚滚,尸体横飞。此人正是薛仁果!
公冶长心里一震,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薛家父子变节了,背叛了义军,这是他们的计策。看来主公真有先见之明,让自己当副统帅有监督牵制他们父子之意,可惜自己没防住他们有这一招,真是家贼难防啊!
这时薛仁果抡大戟就冲过来。公冶长骂道:“原来是你这小辈搞的鬼?!”
薛仁果冷笑道:“匹夫,你明白得太晚了!杨勇不义,我们父子为义军立下汗马功劳,杨勇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先重打了八十军棍,后又找借口杀了仁越,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要杀光你们这些不仁不义的败类!”说着,撤大戟就刺。
“你放屁!你们父子一向倨功自傲,外君子,内小人,早有反意。今天还找这种借口,陷我家主公于不义,本帅岂能容你!”公冶长气炸连肝肺,挫碎口中牙,抡开大刀大战薛仁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