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兴想了一路也没想到合适的招儿,不时看他手下的三千将士,那些将士暗道,将军你别看我们呀,这都是你自己的高招儿,我们的命还指望着你救呢!把范兴难为得龇牙咧嘴,估计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过。
很快就到了乱石堆前,吴亮一看,这一堆石头仍然如故,一块都没动,吴亮和那两千军兵就看向范兴和他的三千军兵,范兴此时也豁出去了,也不顾身份了,滚鞍下马,扑通一声跪倒在吴亮近前。
吴亮一愣,暗道,范兴这是怎么了,逢年过节时自己也没受过他的如此礼遇呀,疑惑道:“哎这……范将军,使不得,为何行此大礼呀?”
“吴将军救我,在下这和这三千弟兄的脑袋全系你一念之间了。”说着,往上磕响头,他后面的这三千军兵一看,那我们也赶紧跪下相求吧,呼啦一下跪倒一大片,边磕头边呼救,有的还哭上了,嘴里念叨着什么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和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时间求救声和哭喊一声片,如丧考妣,比大祭死人折腾得还凶。
吴亮一皱眉就想发火:“范将军,这是何意?我吴亮没得罪你们呀,你们见我就拜,然后哭哭啼啼,是何道理?”
范兴制止住那三千弟兄,不敢再隐瞒了,把事情的真相如实讲了一遍,最后哭道:“吴将军英明,在下实在是为了替张霸大哥报仇出气才出此下策,跟裴家父子并无个人恩怨,张大哥与我们朝夕与共,疆场拼杀十几年,没死在战场上,却无端死在裴行俨的锤下,他死得太惨了……”
吴亮全明白了,暗道好个胆大妄为的范兴啊,连王爷你也敢欺瞒,那是一国的太上皇,他要一恼,你就得家灭九族!不管你再怎么求我,我不能跟着你淌浑水。
想到此,吴亮把范兴拉起来,让三千将士也都起来,道:“范将军是让在下跟将军一道徇私舞弊了?”
范兴报拳道:“在下决无此意,此事乃范某一人所为,怎么能累及将军呢?眼下,我们五千人马,赶紧搬石头还来得及,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找到裴行俨的甲衣和双锤,我们可以圆满回去交令,只求将军看在在下和三千将士的薄面上,不要揭盖此事,在下和三千将士感激不尽。”
“好吧。就依将军。”吴亮答应了。范兴大喜,命令五千军兵赶快搬石头,找裴行俨的尸体和遗物,这五千军兵心中暗骂范兴阴险奸猾,特别是那三千人马,嘴上不敢有怨言,但心里都把范言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折腾半天一还得回来搬石头,而且此时已近中午,太阳火辣,挥汗如雨,一将无能,累死千军,跟着这样的将军行军打仗,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五千军兵一直干到午后,连中午饭都没着落,好不容易把石头搬完了,再看这些将士,不用化妆抹将,全都跟灰土搬运工差不多,累得简直没了人形,还有几个中署当场昏倒的。
但是接下来的事他们都傻眼了,别说尸骨和甲衣,连裴行俨的一根毛发都没发现,两员主将不信邪,仔细搜查了三遍,仍然没有裴行俨的蛛丝马迹,最后,吴亮道:“不用找了,裴行俨中计后肯定是被杨勇他们活捉了。”
“活捉?”范兴和几千将士看着三面的立陡石崖,简直不敢相信,暗道怎么活捉,我们在这里呆了半天连义军一个人影也没发现呀,难道他们会腾云驾雾还是会遁地术?但还不敢跟吴亮抬杠,转念又一想,活捉就活捉,不管怎么样,反正什么都没找到,这正好跟本将军向王爷禀报的一致!
打定注意后,二将命令军兵原地休息了一阵后,到了下午,带着军兵回去交令,靠山王和裴仁基一听,不由得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