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李密其人,身上的毛病是不少,加上他又是隋朝的大员,因此,他的毛病渐渐我们弟兄面前暴露出来了。不过,此人的文韬武略还是不容小觑的。最近瓦岗军连打了几个败仗,损兵折将,又丢了大片地盘,三军士气低落。北有宇文父子大兵压境,南有王世充的十万人马屯兵黄河岸,对我们形成了南北夹击之势,这种严峻的形势王爷他比我们更清楚。我们两线作战,虽然说翟让和伍天锡还有贺建章,与他貌合神离,但我们都是为了瓦岗为战,说白了都是为了他李密的霸业而战,他李密不憨不傻,怎么能够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这不是自己拆自己的台吗?”
单雄信听了魏征的分析,把酒杯也放下了,“大哥,你是说,今天的事是有人在搞阴谋?”
魏征点了点头,“兄弟你再想想,我们并没有派人去山上催粮,王爷就派人给我们送来了,既然如此,他能故意弄这样的劣质粮草来糊弄我们吗?完全没这个必要哇!不说翟让、伍天锡和贺建章,我们俩还在这里呢,他能不考虑吗?因此,愚兄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单雄信听了连连点头:“大哥说得有理。会是谁在里面做手脚呢?对,肯定是翟让、伍天锡和贺建章他们,这三个败类,竟敢出此损招来挑拨我们,小人行径,实在可杀不可留!”单雄信说着站起来了,以拳击案,震得杯盘乱蹦。
“兄弟,你少安毋躁,听愚兄把话说完。”看到单雄信又坐下来,魏征继续道,“我们只是怀疑,并没有真凭实据。而且愚兄觉得,这些粮草的确是山上运下来的,一看包装上面的封印和这些车马、军兵弟兄风尘仆仆的样子,粮草不像是假的,再说这些东西短时间内翟让、伍天锡和贺建章是造不出来的,他们也没机会。因此,愚兄就想,这山上是不是混入什么奸细了,有人是不是想借我们弟兄们之间的隔阂来故意搅乱我们山寨,而从中渔利?”
单雄信听了茅塞顿开:“军师言之有理,完全有这个可能。估计不是宇文化及的人,就是王世充的人!哎呀大哥,我们别在这里瞎猜了,清浪费时间,赶紧上书王爷,让他加大力度查处这个奸细,这太危险了。”
魏征点头称是。遂命人取来纸笔,单雄信亲自给磨墨,魏征略加思索,告饱笔,笔走龙蛇,唰唰点点,就写一封书信,用嘴吹干,火锡封好,命心腹之人骑快连夜送往瓦岗山。
这时天早已经黑了下来,单雄信命令残席撤下,重新摆上酒菜,二人痛饮起来,边吃边谈。一直到天近二更,二人才尽兴,残席撤下后,一看天晚了,魏征也没回自己的营帐,哥俩同榻而眠。
睡至正酣,突然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把二人推醒,近乎失态地大喊:“军师,将军,快醒醒,了不得了,伍天锡带着人马冲进来了,见人就杀……”
二人从梦中惊醒,此时,外面喊杀声震天动地,到处是火光,二人睡意全无,一骨碌身从床榻上起来,魏征抢下墙上的宝剑,单雄信大骂道:“果然这匹夫搞的鬼,来人,带马抬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