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如梦方醒,赶紧往上叩头谢恩。王世充也不理他,余怒未消,把身子转过去了。
魏征站起来了,看了单雄信一眼,然后退出去了。对那一百多名军兵交待了几句,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自己的指令行事。
等散帐之后,魏征偷偷来见单雄信,单雄信很热情地把魏征接进来,有人献茶后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他们兄弟二人。
单雄信品了一口香茗,看魏征面带愁容,冲魏征一笑道:“大哥,今天的事让你受委曲了,不过也别怪王爷发火,你们败得也太惨了,虎牢关丢了,三万将士全军覆没,连王爷的亲兄弟都搭上了,换了谁遇上这事都会发火的。不过现在好了,事情总算过去了,等过几天王爷气消了,小弟在王爷面前再美言几句,大哥还是军师,我们弟兄又可以共图大业了。”
“无量天尊。兄弟也认为这一仗,罪在大哥?”魏征一脸的不高兴。
“大哥,你是军师呀,虽然主要责任不在你,但你也负有连带责任呀。”单雄信笑着半真半假道。
魏征一笑:“兄弟,我这个军师是他哥哥封的,他弟弟仗势不听我的,请问兄弟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以违抗军令之罪砍他的脑袋吗?看来,大哥得给兄弟道喜了!”
单雄信笑道:“大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谁是谁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弟兄又团聚在一起了。可能你已经知道了吧,承蒙王爷厚爱,小弟与公主王蓉蓉已蒂结百年之好,因为情况特殊,没来得及邀请大喝喜酒,小弟之罪也。现在小弟就补上。”
单雄信说着对魏征施了个礼,然后命人把夫人王蓉蓉叫出来给魏征见礼,魏征还礼,单雄信命人摆酒,夫妻二人陪着魏征痛饮。魏征因心中有事,这酒喝得并不痛快,因王世充的女儿在眼前,魏征想多说几句,终究没敢开口。
单雄信看魏征不爽,认为他受了委曲,心中烦闷,也没多想,酒宴就在这种半沉闷半压抑的氛围中结束了。一连几天,单雄信每日都请魏征饮酒,有时王蓉蓉也来作陪,但魏征搜索枯肠,也没拿出个万全之策。
此事早有耳目报与了王世充和王行本,王行本施礼道:“大哥,据小弟察言观色,魏征好像有点儿不忿呀,他跟单雄信可是过命的交情,而且单雄信此人出身绿林,最讲义气不过。他们俩在一起经常饮酒,会不会对王爷不利呀?”
王世充一笑:“兄弟多虑了。他们俩是至交,这是人所共知的,因此经常在一起喝酒也很正常。再者说,虽然二人都是降将,但今非昔比了,单雄信现在是我姑爷。就算魏征对愚兄有二心,单雄信能向着外人而反对他的老丈人吗?这是不可能的,再说了,蓉蓉不跟他们在一起吗,有个风吹草动的,蓉蓉肯定会给我们送信的。”
王本行不以为然道:“大哥明鉴。大哥所言有一定的道理,但现在是多事之秋,我们三面受敌,洛阳如今剩下一座孤城。宇文化及老奸巨猾,无利不起早,此时他肯定不会从瓦岗的战场上抽调兵将来援助我们,因此他这路兵马指不住了。另外,我们的求援信送出这么长时间了,河北的窦建德迟迟没有消息,情况有些不妙呀,此时,我们内部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王爷?”
王世充思忖道:“兄弟言之有理。这样吧,明天让单雄信带兵出战,试试他对本王的忠心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