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征知道罗士信好战,早就憋足了劲儿,要不让他出去打一战,非把罗士信憋出毛病来,让罗士信出战杀杀刘黑闼的威风也未尝不可,因此便激他几句。但魏征知道罗士勇猛有余,韬略不足,也不放心,遂带着亲卫登上城头,给罗士信观战。
洺州城门大开,吊桥落下,罗士信的军兵冲过护城河,离刘黑闼的人马一箭之地停下,二龙飞出水式摆开阵式,弓箭手射住阵脚。罗士信手提大铁枪,飞马冲到了两军阵,指名点姓要单挑刘黑闼。
刘黑闼早注意到这员小将了,别看年纪不大,但生长得细腰窄背,虎头脑的,两只黑溜溜的眼睛熠熠放光,一身得体的甲衣,提一杆大铁枪往马上一坐威风凛凛,一看就知道是员猛将。
刘黑闼刚要出战,麾下大将萧成不服:“将军,杀鸡焉用牛刀?待末将取其首级!”
刘黑闼也想看看这个罗士信到底有多大本事,便点应允。萧成得令后,摧马摇枪直取罗士信,到了近前也不答话,抖枪便刺。
罗士信紧盯着这大枪,一看枪尖到了离自己的胸口还有半尺多远,猛然一侧身,萧成一枪刺空,还没等他收枪,罗士信枪交单手,腾出一只手来,嘭的一把抓住了萧成的枪杆子。
萧成一惊,用足力气拽了两拽没拽过去,这杆枪在罗士信的手里纹丝不动,这下他慌了。
罗士信冷笑了两声,单臂一叫力,一下子把不愿松手的萧成从马上举到了空中,然后一甩手,萧成可惨了,连人带枪被甩飞了,然后大头朝下裁落尘埃,扑通一声闷响,再看萧的脑袋被裁到脖腔里去了。鲜血喷溅,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萧成坐下的战马都被惊跑了。
这一下,两旁边的将士都惊傻了,包括罗士信那边的将士嘴都张多大,忘记鼓掌叫好了。
刘黑闼倒吸了一口凉气,萧成也是自己麾下的一员战将,马快枪急,很有两下子,没想到一合没出便被罗士信摔死了。更令刘黑闼不淡定的是,萧成这块头少说得有二百斤,罗士信单只手能用一杆枪把他从马就挑起来,这得多大劲儿?
“小兔崽子休得猖狂,某家到了!”萧成一死,他的好朋友张玉痛心不已,情绪激动,也没请令,叫骂着抖缰而出,要给萧成报仇,冲到罗士信马前摆大刀就剁。
罗士信不躲不闪,用眼睛的余光往上一扫,刀离自己的脑袋不足一尺远了,对方不可能变招了,横大枪一个举火烧天式往外招架,嘴里喊了一声:“撤手!”
张玉真听话,刀枪相撞的一瞬间,张玉的刀再也拿不住了,呼一声折着跟头飞上了天。
张玉拨马便跑,他刚拨转马头,罗士信马往前摧就到了他的身后,手中的大铁枪横着当棒,一个横扫千钧之势,一股劲奔张玉的腰部,咔嚓一声响,把张玉的甲衣都给打碎了,张玉大叫一声,也飞到了空中,论高度绝不比他的好朋友萧成飞得低,一口鲜血在空中喷开,然后变成一具尸体,摔落在刘黑闼的马前。
刘黑闼的乌锥马嗒嗒嗒往后退了好几步,吁——,刘黑闼勒住丝缰,手下的将士无变色,谁也不敢再出战了。
罗士信在马上用枪往对面一指,喝道:“刘黑闼何在?你装什么大瓣蒜!别再让这些酒囊饭带压马的肉敦来替你送死了,敢不敢和小爷大战八百合?!”
罗士信的骁勇和叫嚣,激起了刘黑闼的斗志。刘黑闼闻言勃然大怒,“小辈休走,看老子取你狗头!”说着用手中的丈八蛇矛枪的枪杆一扫马屁股,乌锥马吃疼,一声长嘶,迸蹄而出,直取罗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