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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顾珏双眼通红如同失魂一般的看向顾朗，顾花微的死让他几乎对这个只相处了一天的姑娘充满了愧疚：“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用小人之心去猜忌那样一个小姑娘。

“阿珏，”顾朗的眸子一闪，心里的隐痛也在告诉他，一开始做戏的喜欢并不是假的，那个姑娘固然是可爱漂亮，可是在他眼里，他可以对她逢场作戏，可是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个姑娘和他们一起逃出生天！

他们是对手，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一开始的示好只是为了补偿她死亡之时的愧疚，短暂的结盟又算得了什么？

“她已经死了。”他淡淡陈述这个事实，他不会让自己两个弟弟都沉浸在一个红颜祸水里，即便那是在海边看到顾花微之时，师傅亲口赞叹过的国色天香。

“住口！”顾铭终于恍惚的回过神，顾珏不明白顾朗的那些算计不代表顾铭也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可是他没有选择。

顾花微一开始是对他们和颜悦色，宽容大度的，可是却从未放弃过警惕之心，直到在大殿里遇见饕餮，他对她说会保护她的时候，他才发现了她隐隐融化的心，他不知道一个小女孩的心究竟要受过多少的打磨才会成为如此冷漠的样子，可是，他只知道，在那一刻，他不可否认的后悔了。

可是，一个只是初相见的路人，一个是生活了如此之久的兄弟，明眼人都知道应该选谁，他只有放弃顾花微，他们的戏都演的那么好，他甚至动了代替顾花微去死的心思，可是又怎么样呢？没有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为另外一个人死。

除了……

除了顾花微那个傻瓜。

他们的演技多好啊，竟然骗过了这样的一个姑娘。

顾铭大笑起来，就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和顾朗一样的人，所谓的侠肝义胆，所谓的高风亮节，都在这里，碎成了一地残霜，他们追求的究竟又是些什么东西？

“阵眼已经打开了。”顾朗是最为清明的，看着出现在天空之中，越来越多的云层，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云层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顾朗狠狠地用灵力绑住顾珏挣扎着想要跳下剑的身影，声音淡淡的：“阵眼出现就标志着顾花微已经死亡，就算是下去了也是徒劳。”

在他们都知道真相那一刻，没某一个人阻止的时候，一切就算再后悔，都是不必要的事情，因为，人啊，都是自私的。

看了一眼身后目光呆滞，还在大笑的顾铭，顾朗的心微微颤了颤，不好的预感让他不敢多停留，御剑而行，穿过了那凭空而来的漩涡，三道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云层里面的漩涡终于轻轻的合拢开来，寂静如同潮水一样覆盖了所有能覆盖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