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了以前,苏茉必定还上一句话,“与我何干?”可如今,这话,她说不出来了。且不说那一甲子的功力,雪光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渡给了自己,就凭着雪光是自己的师伯,百般照顾疼宠,苏茉也说不出口,不由得耐着性子道:“怎么了?”
“呵呵,你也跟着你师父学过算命卜卦,就先算上一算吧,让你吕伯伯瞧瞧你的能耐!”雪光话里话外,得意非常,是那种自家孩儿考试考了一百分的家长才会有的得意。
苏茉心里好笑,也有些无奈,凝神朝那港岛富商看了一眼,不看不打紧,一看倒是吃了一惊,竟然是吕兆裕。若说起这人的身份,十六年前,便已经是华人世界里的一大巨头,是个了不起的大富商。全球华人富豪榜上排在前十位。
“这有何难?”苏茉淡淡地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送了三次了,眼看就要有第四次。您来找我们,不就是为这事的吗?”
“这,的确如此!”这在港岛不算什么秘密,被苏茉一语道出,也不算什么。
苏茉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了,冷笑一声道:“一饮一啄,自有天定。照理说,您命里也不该有这些事,四世同堂,坐享天年,未尝不可。但您年轻时,杀戮太多,您现在的这位夫人,得来也用了些手段,最后报应在儿孙身上,也在所难免。好在您中年发迹之后,做了不少善事,这一次找到我们,也算是天意。”
“你是说,你是说……”吕兆裕再次受惊,站起身来,惊怔地望着苏茉,难道说他家里接二连三地死晚辈,是因为他继室的原因?
吕兆裕的这位继室,的确如苏茉所说,是吕兆裕用了手段的。他继室名叫连莲,原本是他一个下属的妻子,一次酒会上见过之后,吕兆裕便再也难忘。有一次,他这位下属有事要出去,开的车是吕兆裕的,那台车被螺钉扎了,在跑气,但车胎还没有瘪,不仔细检查根本看不出来。
吕兆裕明明知道,却没有说。任由那台车上了高速,半路上,车胎爆,车在高速上横冲直闯,翻滚下坡,这位下属连带司机一起命丧黄泉,死的很惨。
再后来,故事很简单了,吕兆裕趁虚而入,很用了些手段,将连莲哄到手。那时候,连莲也只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但三十年夫妻做下来,硬是没有留下一儿半女。吕兆裕现在的儿女都是他和他前妻生的。
这件事,这么多年,一直压在他的心底,吕兆裕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却没想到,如今被苏茉隐晦地道出。
吕兆裕很想问苏茉,苏茉到底看出他用了什么手段。但他终究不敢问。苏茉的眼通透,一片雪亮,刺得吕兆裕这双看尽世态的眼,不敢逼视。
“苏小姐,这就多谢了!”吕兆裕朝苏茉侧转身子,躬了躬身,“一切的报应在我身上吧,不要累及我的后人,我就万分感激了!”
“还有一两年的时间,暂时先别急!下一个人将会是您最小的孙子,您要是不放心,就去风水街的多情茶舍买个护身符箓,先戴着再说!”苏茉道。
“好,好!”吕兆裕还想提点别的要求,见苏茉有些不耐烦了,想着已经搭上这条线了,也不急于一时,便收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