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怎么回事啊？怎么成这样了？”苏奕到底是小孩子的心性，对是非看得不是很重，再加上，他是个男孩子，苏震从小待他自是不薄，苏奕对他感情深也是自然的。

“爷爷自从江市回来就这样了，医生检查过了，也检查不出毛病来。”苏妮和颜悦色地解释道。

“问你了吗？我问你了吗？我又没问你，我是问爷爷，要你多嘴！”苏奕本就厌恶苏妮，生怕找不到导火索呢，偏偏苏妮就找上门来了。

“小奕，爷爷已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你问的话是问不出什么来的。我一直在照顾爷爷，他的情况我比较清楚，才告诉你的。”

尽管苏奕出言不逊，但苏妮依旧耐着性子，说着好话。苏妮便是这样的人，很清楚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她也很清楚，就算是苏震清醒着，在苏震的心底里，她的地位依旧是不及苏奕的。如若不然，当年也不会有苏茉与她身份的交换。

华夏这么多年家天下，中流砥柱均是士族，传宗接代，香火传递的封建习俗，早已在人们的心中根深蒂固。没有一个男人，能够逃得过这种思想的束缚，就别说苏震这样势利的人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一直跟着爷爷，为何爷爷会成这样？”苏奕抱着苏震的手，忍着眼泪，却忍不住脾气。

此时的苏震，虽然正襟危坐，却如同一个木偶，他目视前方，目光却并不聚焦，一张脸呈灰色，死气沉沉，眼袋挂得很低，嘴歪斜，不停地留着涎，越发显得垂垂老矣。这样一个人，真的很难让人将他与几个月前威风赫赫的苏老爷子联系在一起。

也无怪乎苏奕看到会心疼。苏卫东别过头，不忍相看，眼中噙了泪，他问苏浩东，“大哥，父亲他，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中风了？医生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医生检查不出毛病来，一切都很正常。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又像是换了个人，谁都不认得。”苏浩东道。

“哼，到底怎么回事，妮儿不是说过吗？中了邪术，都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说话的是苏浩东的妻子，李荷美，她是李家的千金。李家也是京城四大家之一，她自小得李家老爷子宠爱，脾气很有些暴躁，便是苏老爷子，她也敢顶两句。她说话行事习惯了，就算是有外人在，也难收敛。

“中邪？怎么会中邪呢？”苏卫国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