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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肥婆边打滚,边大哭大嚎,“我可怜的儿啊,死了都不能安心,这小贱蹄子,碰哪里不好,偏要碰我儿的棺材?这又要我花多少钱才能做法事,把这小贱蹄子沾的那点晦气给弄走?家里哪里还有钱啊……”
苏茉抱臂,冷冷地看着这女人,原来是来讹钱的。此时,李涵已经跑过去了,她站在妇人身边,小小年纪,忍着泪,劝说这妇人,“妈,大姐姐是哥哥的同学,她们是来看哥哥的,她们不是坏人!”
“要你管,要你管?你这个小贱人,她才不是你妈妈呢,她是我们的妈妈,不许你喊妈妈!”
从屋里冲出来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七八岁和五六岁的样子,朝李涵猛地冲去,李涵虽然早有防备,但因为身体太过单薄,被那两个孩子撞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仰面朝天。
苏茉抬头朝棺材后的屋门看去,门口,一个中年男子正歪在门框上抽烟,他淡漠的眼神只朝这边扫了一眼,便不再朝这边看,就好似,那根烟是他的全部。
这一刻,苏茉想起徐承墨来,想起徐承墨每次抽烟,只抽一口,不等吞下便吐出来。烟,对男人来说,就好比零食对女人的诱惑。苏茉不知道徐承墨抽烟到底是何为,但苏茉却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染上抽烟的恶习。
不须询问,苏茉便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李泽和李涵的父亲,地上躺着打滚的女人是这个男人的续妻,将李涵冲倒在地的两个孩子,就是男人和这肥女人所生。
那些打麻将的亲戚朋友们都围了过来,将苏茉和程菲茹围在中间,一个个凶神恶煞,看这架势,如果苏茉和程菲茹要是不拿几个钱出来,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
“舅舅,大姨,你们不能这样,这两个姐姐,她们是哥哥的同学,她们不是坏人,她们不是故意要碰哥哥的棺材的……”
李涵从地上爬了起来,将程菲茹和苏茉拦在身后,张开两只手臂,想要护住苏茉二人,她瘦弱的身体,枯黄的头发,干瘪的小脸,苏茉在想,要是有心疼她的人在,看到这样的孩子,该是多么辛酸啊!
“小蹄子,要你多管闲事,要你多管闲事,你那死鬼哥哥,早不死,晚不死,现在这个时候死,还死在家里,连赔钱的人都找不到,你以为打这棺材不要钱?”
这棺材,就几片薄板,用钉子钉成的,外面刷了一层油漆,合起来看花不了上百块钱。苏茉朝这一家子住的房子看去,破落的屋子,门里面乱糟糟一团,摆了一张麻将桌,简直跟个垃圾场一样,想不出这一家人,是怎么生活的。
程菲茹看这架势已是吓坏了,她不由自主地朝苏茉靠了几步,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带苏茉来了。她并不知道,别人家的棺材是不能随便乱碰的,乡里之间的习俗,她也不是很懂,看现在这场合,貌似她们闯了大祸。
“多少钱,说吧!”苏茉哪里会不清楚,这地上的肥婆娘和她娘家的这些亲戚们此举意欲何为,看样子,自己开的车,入了这些人的眼,把自己当做有钱人了。
全场寂静,那肥婆娘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脸上笑开了一朵花,她朝李涵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她想了想,一仰脖子,十分有底气地报了一个数,“也不要多的,十万港币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