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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炙热的太阳升起,天色已经大亮。
周天和林军站在二斌公司的车库门口,扭头向远处清冷的街道望去,没多一会,一辆破旧的捷达从远处开来,随即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咣当!”
车门被推开,明远和冯继祖下车,二人还拎着食物,裤腿子上,衣服上,全是泥点子。
周天背手看着冯继祖,而冯继祖同样拎着食物看向周天。
二人停顿数十秒后,冯继祖笑着说道:“呵呵,叔,没变样啊!”
“……你变样了,就行!”周天伸手抓住冯继祖的肩膀,用力的点了点头,声音略带颤抖的回道:“走,进去唠唠!”
“哎!”冯继祖声音极其明亮的应了一声。
五分钟后,车库内,白酒摆在脏兮兮的小桌上,林军,周天,明远,冯继祖四人坐在砖头上,打开了装着食物的塑料袋子上。
廉价饭店内的小菜,熟食,劣质啤酒,封闭的空间,潮湿且恶劣的环境,宛若把时间线拉倒了四年以前。
冯继祖当时不辞而别之前,与林军和周天吃的最后一顿饭,就是在一个类似这儿的井楼子里。
四年过去,往事历历在目。而那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停滞在了原地,又仿佛过了一个轮回,景物犹在,但每个人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哗啦!”
林军给冯继祖和明远倒了杯酒,随即轻声问道:“你俩过来,郑牟财怎么说的?”
“……那能怎么说?不同意呗!给饭的人,都希望吃饭的人听话……!”明远张嘴就要回一句。
冯继祖皱了皱眉,随即蹬了一眼明远。
林军看着二人的表情,皱了皱眉后,冲着冯继祖说道:“小祖,这事儿,我心里有数!困难是暂时的!”
“来都来了,军哥,咱不说这个了!”冯继祖拿着鸡爪子,笑看着周天问道:“叔,身体好点了吗?”
“……暂时死不了!”周天坐下以后就没吃菜,但却已经喝了半杯白酒,此时,他皱眉看向冯继祖,沉吟半晌后问道:“四年,都去哪儿了啊?”
“……!”冯继祖吐了口鸡骨头,停顿一下:“在海口!”
“都干啥了啊!”周天呆愣的看着冯继祖,满嘴酒气的继续问道。
“叔,都过去了!”冯继祖低头回道。
“……我想听听!”周天抿了口辛辣的白酒,声音沙哑的回道:“和我说说,我特想知道,你明白吗?”
冯继祖伸手撕了一块鸡腿递给周天,随即沉吟半晌后,一边抿着白酒,一边低头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我和你俩分开就后悔了!因为,我跑了以后才发现,自己特别迷茫,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