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他长篇谢恩的谄媚话语,沉声开口:“从今儿起,你叫小喜子!”
他愣了一下,既而高兴开口谢恩:“奴才小喜子,谢主子赐名!”
“满怀感激么?那本宫,就再给你个美差,让你感恩戴德!”我嘴角溢出一丝冷笑,不再理会他,转头,朝梅香吩咐道:“梅香,叫她们进来。”
“是,主子。”梅香答应着,转身出去了。
再回来时,只在门口站了,让身后的老麽麽带着三个姿色颇佳的宫女走了进来,伸手拉拢了门。老麽麽站在门口,三个宫女颦颦婷婷走上前来,朝我端正跪了磕头行礼道:“奴婢给宸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我淡淡开口,待四人谢恩起身,垂首而立,目光落在了左边的女子身上:“初春,昨儿夜里是你侍寝的吧?”
初春霎时羞红了脸颊,低头害羞道:“是,主子!”
“没有的东西!”我冷哼一声,反手挥了过去,‘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甩在了她的脸颊上。
初春被扇倒在地,凝脂雪肤上瞬间多了几个明显的手指印,本能伸手捂住脸颊,眸底,弥漫上泪花,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却只能拼命吟住。
我冷冷地看着她,沉了声音开口问道:“怎么?觉得本宫委曲了你?”
初春忙爬起端正跪了,嗡声开口:“奴婢不敢!”眼泪,却如珍珠般滚落而下……
“入了龙翔殿不足半个时辰,就被送了出来,却让荷嫔那个小蹄子转了空子,在龙榻上睡了一夜。”我越说越气愤,胸膛因为生气不停地起伏着,冷冷开口,“本宫将你从杂役房挑了出来,着人好生调教,你就学成这样?”
初春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低声抽泣着,哽咽开口:“主子息怒,实在是太疼了,奴婢没能忍住,扰了皇上的雅兴,奴婢该死!”
看她眼泪簌簌而下,一副受了莫大委曲的模样,怒意更盛,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厉声喝道:“锦衣玉食学的就是侍奉皇上,既然你连皇上都侍奉不好,留你何用?”
众人脸色一变,门口的老麽麽慌忙跪了,恳求道:“主子息怒,初春第一次侍寝,难免生疏,有不周到的地方,下一次……”
“下一次?”我冷哼一声,嗤笑道,“你以为还有下一次么?后宫佳丽三千,终其一生也见不到圣颜的不计其数。皇上的恩宠是以次计算的,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还不知在哪儿呢!”
“诚如荣春麽麽所言,初春第一次难免出错,那错的,就是你这个教习麽麽,本宫从来,赏罚分明。”我冷厉地看着荣春麽麽,眸底,闪过一丝狠绝,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既然错了,就得罚。”
抬高了声音,朝门外高声吩咐道:“来人啦,将荣春麽麽拖出去,打死了事!”
荣春麽麽滕然抬头,傻愣愣地看着我,直到有太监进来扣住了她的肩胛,这才回过神来,浑身颤栗,挣扎着惶恐求饶:“主子饶命啊,主子……”
太监很有眼色地捂住她的嘴,任由她流着泪呜呜哼个不停,迅速拖了出去,不多时,院子里传来‘啪啪’的行杖声。
殿中众人集体变了脸色,看向我的眼眸中满是惧意,双腿颤抖中,终于站立不住,软软倒在地上。
就连在宫外见过些世面的小喜子也不由打了个寒颤,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再也没了先前的懒散。
想来,这会子我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吧?
总算,知道怕了。知道怕,怕死,对我来说,就是好事。
我对他们的神色恍若未见,若无其事地踱步行至书桌前,伸手拿起桌上的柳条,回身举手挥向殿中卷着悬挂在空中的卷轴。
伴随着‘啪啪’声响,卷轴哗哗舒展而开,悬挂在半空中,印入眼帘的,正是一幅幅活灵活现,摆着各种撩人姿势的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