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展和奢华当然不是好的,但有时候也是极其有必要的,那可以有很多好处,比如那些依靠皇帝大婚赚的满盆钵的维也纳居民,靠出租房子还有贩卖食物等,但是,颂仪想,等婚礼结束后,她也必须跟弗兰茨谈谈,关于他们真的不是整个欧洲市场最富裕的国家。
从这方面看来,不管是皇帝夫妇还是贫民,结婚之后总是免不了要谈论这些的。
婚礼结束后,颂仪被自己的侍女还有女关门簇拥去了盥洗室,她要把这繁复的礼服脱下来,洗个澡,打理她的厚重的长发。
过长的头发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颂仪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剪短一些,她可不希望自己过早的就得颈部疾病。
从十一点后,属于皇帝和皇后的新婚生活就正式开始了。
在这一个月里,皇帝和皇后会住在一间卧室,直到一个月后,皇帝会回到自己的寝殿。
但侍女给颂仪打理好头发,准备给她涂抹更多的玫瑰精油时,她拒绝了。
“它们让我感觉不舒服。”
“但是皇后陛下,这是规矩,等会儿陛下会喜欢的。”年轻地侍女说,一旁被苏菲派来的,维也纳的高贵的公爵夫人也微微拧眉说。
“今晚是您们的新婚之夜,玫瑰精油有很好的催情作用,可以让您更好更快的怀上陛下的子嗣。”
颂仪噎了一下,她像是突然之间觉得结婚也许不是个好主意。
好吧,她知道这个,无论是卢多微卡还是苏菲都派人来专门讲过这个,可是,要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就有些慌乱了。
那玫瑰精油实在令人难受,颂仪强烈的抗拒这个,最后,她们只能给她的胳膊还有小腿象征性地抹了点。
“皇后陛下,从今往后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适应。”公爵夫人说,她长得还真是严肃,就像是一个教养老嫲嫲一样。
如果苏菲是一个强势的女人,那这个公爵夫人就是刻板的典型了。
颂仪可以预见之后的日子,她在心里叹了口气,那真的不会轻松,所以,当皇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穿着白色睡袍的茜茜正端坐在梳妆台那儿,有些出神的打理自己栗色的长发。
香波的味道十分迷人。
弗兰茨弄出了点响声,在颂仪注意到他的时候,从后面弯腰亲吻了对方的嘴唇。
“你来了啊!”颂仪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
她注意到自己正穿着睡袍,弗兰茨只穿着丝绸睡衣。
他的头发没有用发胶固定,洗头后吹干了,现在呈现出一种蓬松的样子,它们盖过了眉毛,只余下一双蓝色的眼睛,笑意深深。
“你,你饿了吗?”她干巴巴地问道,试图找点话语,让她自己别那么过分在意他们都穿着睡衣的这个事实。
“我不饿。”
弗兰茨的话使得她噎了一下。
她左顾右盼就是不瞧他,然后又憋出了一句:
“那,那你渴了吗?”
说完不等对方回答,她就像一尾灵活的鱼儿一样挣脱出去,手指有些颤抖的给对方倒水。
手背被按住了,然后她感觉到弗兰茨的手从后面环过来,抱着她。
“肌肉很僵硬,跳舞,紧张,还有,也许,怕我。”弗兰茨平静地分析。
颂仪觉得有些窘迫,但又无法反驳,最后她说:“好吧,一点点,弗兰茨。”
“我能理解。”
弗兰茨松开手,让颂仪看向他。
他先是摸了摸颂仪的头发,然后冲着她微笑,安抚她。
“这没什么好怕的,我今晚什么都不会做。”
“哦。”
颂仪脸红红地应道,她又低着头。
好吧,这的确有些难,新婚之夜什么的,她必须承认,她还未做好准备。
一切似乎都太顺利了,她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在新婚之夜,她必须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她的丈夫,这实在是,令人有些惶恐。
她正径自思考的时候,弗兰茨突然一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
颂仪小小地叫了一声,双手环住对方。
她现在离地面可有点距离,然后她看向始作俑者,后者正在微笑,蓝眼睛明亮的就像是这房间里的星星,还是只属于她的。
“放我下来。”她干巴巴地说。并且发誓,人生这辈子所有的窘迫估计都交代在这里了。
弗兰茨没答应她这个要求,他双手肌肉强健,隔着丝绸的衣服,紧贴着肌肤的时候,还有些温暖。
尽管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但不论是从他双手的动作还是眼神来看,就好像,他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独一无二的珍宝一样,必须小心翼翼,妥帖安放。
华贵的四柱大床厚实又温暖。
颂仪的后背陷入到床铺里面,头发散乱着,蓬蓬松松的,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小鸟一样弱小。
弗兰茨没有说话,他压低了自己的身子,里他的妻子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并且还在继续接近,直到无法再前进。
他用自己的鼻子碰触了对方,呼吸在对方的脸颊上,问问热热的,还带着点朗姆酒的香气。
这是无可避免的。
玫瑰馥郁的芳香,酒精的醉人。
颂仪猛地闭上眼睛,然后是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
酥酥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然后是性感的声音,诱哄着她张开眼睛。
等她张开眼睛,是弗兰茨近在咫尺的容颜。
那有点奇怪。
她明明很熟悉这个人的样子,但现在,却又有点陌生。
不管是眉峰,鼻子,还是嘴巴,都是既熟悉又陌生。
“弗兰茨?”她试探性地喊道。
“恩,我在。”弗兰茨低声回应,右手抓着她的手,然后,侵入性的同她十指交扣。
颂仪看着对方明亮的蓝眼睛,然后回握了对方,像是在梦里一样,柔柔地呢喃着:
“我想,我是真的很爱你,弗兰茨,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