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着齐靖左手扯了袖子去擦汗,忍不住笑道:“真好。”
齐靖低头:“傻子。”
“我哪傻了?”云瑶一瞪眼。
“哪不傻,哪都傻。”齐靖微垂下眼睑:“也就你看着我好看,不嫌弃我丑,”
云瑶脸上火辣辣的烫人:“你本来就好看,是别人不识货罢了。”
齐靖停下脚步,满脸认真的拱手作揖:“娘子说的是,是别人不识货,有眼不识金镶玉。”
扑哧一声,云瑶忍不住乐出声来,她一把攥住齐靖的手:“在外头胡说什么,咱们赶紧家去,有什么话说不得的。”
一句话,齐靖的脸更红了:“好,咱们家去。”
此时日头高高在上,晒的人不只脸上,就是身上也有了烫意,齐靖拉云瑶走到柳荫下:“天气热,咱们往阴凉处走,你身子不好别晒坏了。”
柳枝拂面,柳芽鲜绿,透过绿荫隐隐看着一些粉的桃花,白的梨花,越发叫云瑶心情舒畅。
“你说草花会不会真像路生婶子说的那样,在村子里呆不下去了才想给人做工的?”过了一会儿,云瑶扭头问齐靖,她心里想着但愿草花这一走十年八年别回来,以后莫再肖想自家男神了。
齐靖沉思一会儿:“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我看最主要是草花家里缺钱,她家里草花长的最好,又是坏了名声的,以后寻不着好婆家,倒不如背井离乡的出去给人做工,说不定时运好能傍上什么有钱人,就算是给人家做妾,想来草花和她娘也是愿意的。”
云瑶一时间想到原身那个给人做妾的姐姐,真的很不理解这里的人都是怎么想的,为了丁点的钱就连尊严都不要了,把自已都贬到了尘埃里,甚至还会破坏别人的夫妻感情。
而且这里的男人也好奇怪的,娶了妻还不行,还要纳妾,一个个嘴里说的倒是真好听,说什么为了子嗣绵延,多子多孙,其实说到底还不是因着男人好色,真真都是道貌岸然的家伙。
云瑶想着齐靖将来要是纳妾的话,她才不会管不管齐靖长的有多帅,是不是自己男神,一定会坚决严厉的拒绝,而且还会叫齐靖受到应有的惩罚。
“相公,你不许纳妾。”云瑶想到什么说什么:“你要是敢纳妾,我就,我就……和你离婚,再搅的你合家不能安宁。”
齐靖这回倒是又笑了:“不纳妾,我有你就够了,这辈子再不纳妾的。”
“真的?”云瑶一挑眉。
“真的。”齐靖郑重的应了一声:“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云瑶笑出两个酒窝来:“相公说的真好听,这诗写的也好,相公真有才。”
“咳,咳。”齐靖拿手掩口尴尬的咳了一两声:“这诗不是我写的,这是前人的诗。”
“原来是死人写的啊,怪不得我不知道。”云瑶丝毫不觉得尴尬,也不觉得丢人,脸上还是带着笑:“相公要是写的话,可比这死人诗要强许多,相公最有才了。”
齐靖森森觉得自家娘子除了脑回路有些异常之外,脸皮也真够厚的。
齐靖是不知道未来有一个名词叫做挺夫狂魔,他要知道,绝对不会有半点异常。
“往后这类话在我跟前说说就行了,莫在别人跟前说。”齐靖觉得自己要嘱咐一下自家的小媳妇。
“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说这么些话的呀。”云瑶一摆手:“那些人那么丑,谁乐意理会。”
小两口说说笑笑间,离齐路生家越来越远,眼瞧着绕过一块田地就要到家的时候,猛不丁的路边冒了膝盖那么高的小麦丛中钻出一个人来。
这人极为狼狈,满头的青草,身上的衣裳也破烂不堪,浑身打战的扑在云瑶脚下:“小娘子,救命,救救我……”
“你是?”云瑶等那个人抬起头来的时候,面露几分震惊。
在云瑶的眼中,这是一个很丑的女人,不只又脏又丑,还露出一身的怯弱姿态来,叫人难有好感:“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又不认得你,做什么救你?”
齐靖看着扑在脚下的女人,只觉得这个女人有几分熟悉,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
“我被人……”女人哭了,哭的很伤痛,那种悲伤到绝望的哭,根本不在意任何的仪态,趴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叫人给骗了,卖到那种见不得人的地方,好容易逃出来……我,我想回家,想找着亲人,只要能见亲人一面,就是立时死也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