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么多日子了,云瑶每回一听人说她长的好都有一种要吐血的感觉,实在也心虚的不成,而且,每一回看到被这个时代的人夸赞的那些白净瘦弱的男男女女,她都几乎不忍直视。
二百多年正常的审美观,云瑶绝对不容许自己在这个时代被人带歪。
“你大姐都二十多了,还是……”齐顾氏又叹了口气,眼中的愁容怎么都遮不住。
云瑶看了也犯起愁来,突然间,她想到大姐喜欢的那个周书生,立马笑了,凑近齐顾氏道:“娘,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多难办的,只要家里姐妹有喜欢的人,咱们想尽办法帮她们心想事成不就行了吗,你想啊,咱们家的人都有一把子力气,又都是有能耐的,只要嫁出去,甭管嫁到谁家都不会受委屈,尤其是大姐,又有心眼又有力气,只要嫁出去,绝对能拿捏得住未来姐夫。”
齐顾氏听的两只眼睛也亮了起来,一把抓住云瑶,声音颤抖的问:“你有什么想头,跟娘好好说说。”
云瑶又看了一眼还在忙活的齐金枝笑了笑:“大姐看上城西那边的周书生了,我听相公说过,这周书生倒也是个实诚人物,是正人君子,并且,他家里穷的很,如今周家二老都卧病在床,他家连看病的钱都没了,我想着,只要咱们多出些嫁妆,这婚事能成。”
齐顾氏先是一喜,后来又是一忧:“能成是能成,可周家穷的那个样子,你大姐嫁过去岂不要受苦。”
云瑶又笑笑:“没事,咱们先帮着周家度过眼前的难关,以后啊,凭着大姐的本事,这日子肯定越过越好,再说,周书生是个读书识字的,往后只要上进考上功名,大姐可就是官太太了。”
齐顾氏是很喜欢读书人的,听了云瑶这番分析,心里对周家已经很满意了。
她又琢磨了半晌,还是不确定:“可周书生长的那么好,他能看上你大姐么?”
拍了拍齐顾氏的手,云瑶安慰她:“娘愁什么,娘没听过一句话么,这媒人两片嘴啊,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我听相公讲过一件事情,前几年咱们莲花镇上一个富户娶媳妇,那富户都六十多了还想娶个年轻好看的,许了媒人重金,媒人说媒的时候就把富户的岁数瞒了好些岁,结果还真给他讨了个好媳妇。”
听云瑶这么一说,齐顾氏一边心里想着自家儿子那个不是很爱说话,平常多数时候都沉默的人咋就在儿媳妇跟前那么多话,连这样的事情都跟儿媳妇说,一边又想着要是多给媒人钱,说不定这宗婚事能做成。
一想着能把家里的老大难打发出去,齐顾氏心情就敞亮起来。
等到吃过晚饭各自回房歇息,不说云瑶怎么跟齐靖商量齐金枝的婚事,就是齐顾氏跟齐老牛也把她和云瑶商量的事情讲了出来。
别看齐老牛平常也不说话,家里的事情也不咋管,可他是个有成算的,其实早就开始发愁家里姑娘们的婚事了,如今听齐顾氏这么一说,算计一番也觉得可行。
第二天,齐顾氏就寻了镇上嘴最巧,最能言善辩的郝婆子,她跟郝婆子讲了周家的事情,又说打算把家里的大姑娘嫁到周家去。
这郝婆子当下拍着胸脯就保证起来,告诉齐顾氏只管放心,凭着她这两张嘴,一定把婚事搞定。
周家
周家二老的病越来越厉害,周宏文已经把家里能典当的东西都典了出去,家里如今一穷二白,除了几身衣裳还有盖的被子,几乎啥都没有了。
周小娘子闹腾着要卖身,周大娘子也每天愁眉苦脸的。
虽然说每天心情都不怎么好,心里犯愁的不行,可周大娘子还是尽量想办法帮衬家中,她在外头这些年也学了些针线活,每天熬眼做针线,也能换点钱。
只是就她做针线换的那点钱又哪里够给父母买药的。
这日,周宏文又出去给人抄写书信,才换了点钱拿了药回家,走到家门口就看着镇上嘴最巧的郝婆子站在家门口。
周宏文一愣:“郝妈妈?”
“是我呢。”郝婆子一边拿帕子扇风,一边道:“你们家还真难寻,哎哟,我这老腿老胳膊的过来可真累坏了,赶紧的,给我端些水来喝。”
周宏文是个谦谦君子,一听郝婆子说渴了,立刻把郝婆子让进家门,又叫周小娘子给她倒了一碗水喝。
郝婆子一边喝水一边笑:“我今儿来你家啊,可是有大喜事的。”
“什么喜事?”周宏文和周小娘子都面带惊异的问。
两个人都想着是不是有什么人家看中了周小娘子想要说亲的,这俩人愣是谁都没往周宏文身上想,实在是周家太穷了,又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周宏文挨穷,就算是周宏文是读书人也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