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完出兵之事,李氏又叫户部找些事务给兴庆府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去做,以便好叫百姓能做苦工挣些养家的钱,起码得把这个春天给安安生生度过。
户部官员领命,李氏才想再吩咐几句,不料这时候拓跋意醒来,李氏只好命众臣散朝,她带拓跋意回后宫去。
李氏一纸命令,整个西狄就行动起来。
西狄每一年都要劫掠大周,这都已经成了习惯,要真准备起来,那是驾轻就熟的,不出几日的功夫,粮草齐备,兵马点齐,眼瞧着就能出征了。
这日,齐靖才看着云瑶喝了药。等她睡下从屋里出来,还没走到前衙,就见他请的师爷田宗旺匆匆跑过来:“大人,守备大人在前衙相侯,说是有要事相商。”
“于守备几时来的?”齐靖立时加快脚步,一边走一边问。
田宗旺跟在齐靖身后道:“来了约摸有一刻多钟了。”
齐靖步子又大了些,不过一息时间就到了前头书房。一进门就看到于龙站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你也不是外人。有事不会去后宅寻我么,在这里等个什么劲。”齐靖先说了一句,坐下之后叫人上茶。问于龙:“到底有什么事?”
于龙急的也坐不住,站着道:“才刚探子回报,兴庆府有大量兵马集合,想来应该是西狄要大规模叩关了。”
“什么?”齐靖一惊。也跟着站了起来:“叩关?去年冬天不是刚洗劫了一番么,怎么又……”
“那些蛮夷只当大周好欺负。时不时的来叩关,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会跟你商量。”于龙越发的着急:“咱们可是才接手肃州。如今连这里的政事兵马守备都没有搞清楚,要真是大规模来叩关,那……说不得这回真要坏事的。指不定咱们两家都得交待到这里。”
“胡说什么。”齐靖心里也极为震惊,他勉强稳住心神:“敌人还没来咱们不能自乱阵脚。西狄兵马再强,那也是远来之师,比不得咱们肃州之主占优势,再者,肃州城墙又高又厚,每年都有修护,可是易守难攻之地,就算是他来十万兵马围城,没有一月两个月的时间也攻不下来,西狄本就比咱们更穷苦,他们哪里来的粮草支持兵马围攻一两个月?”
齐靖这些话说的也对,于龙听后也稳住心神,坐下来细细思量:“若是给咱们一年半载的时间熟悉肃州兵备,再训练出自己的心腹人马,就是西狄来多少人我也不怕,只是如今……兄长,咱们可是才来啊,我这里都还没点清楚手底下有多少人马呢。”
齐靖点头:“我知道你心里没底,我何尝就有底了,然再怎么着咱们也得好生打算,这样吧,你且先点清兵马,我去叫人统计城中有多少存粮,再跟城中富户商量,叫他们也出些家丁护卫帮助守城,总归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好。”于龙点头答应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就走:“我这就查点兵马。”
齐靖送走于龙,听田宗旺商量一时,叫了这阳城的大小官员将西狄有可能叩关的事情讲了一番,叫他们各自统计府城有多少存粮,再去各家各户查点人数,另外,去和阳城富户商量叫各家出人马之事。
如此,齐靖一直忙到快半夜才回去。
云瑶早就撑不住睡了,只是听到声音还是醒过来了。
齐靖几步过去压住她叫她别起身,又把被子好好掖了掖。
云瑶躺着揉了揉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晚上吃饭了没?”
没等齐靖说话,云瑶就朝外喊了一声:“牡丹,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食,拿过来叫老爷吃些。”
牡丹答应一声就去忙活,芍药听到动静也起身穿好衣服过来伺侯。
齐靖脱了外头的大衣裳,拿过芍药递来的衣服换上,坐在床边叫芍药打盆热水过来。
等芍药打了热水,齐靖洗了手脸,正好牡丹端了饭菜过来,齐靖胡乱吃了几口,对云瑶笑笑:“我这几天怕要忙了,你以后该吃饭的时候就吃,该睡的时候记得睡,别惦记我。”
“有什么事么?”云瑶侧躺过来问了一声。
齐靖也没瞒她:“不过听探子回报西狄有异动,怕是又有些不太平了。”
他话说的轻描淡写,并不叫云瑶紧张,然云瑶却也猜到肯定事关重大,不然齐靖也不会忙到这么早晚。
云瑶还没说话,正收拾桌子的芍药抬头道:“西狄异动?前儿来咱们府里给太太诊脉的季大夫早先就曾被抓到西狄,听说还在那里做过好长时间的奴肃,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跑出来,跑到肃州落了户,季大夫肯定知道西狄的好些事。”
“你这丫头怎么知道的?”云瑶听后挺奇怪的,笑着问了一声。
牡丹笑了:“太太不知道呢,这丫头平常最爱打听事情,谁家有什么家长里短的她都知道,甭看才来没几天的功夫,可附近大大小小的事她都清楚着呢。”
“哦?”齐靖听后拧眉,又看看芍药:“明天请季大夫再来府上给太太诊脉,他来的时候你们记得叫我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