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丁孟道。
“乱臣贼子?我什么时候成为了乱臣贼子?”索伦疑惑道:“我奉国王陛下旨意,名正言顺,怎么就成为乱臣贼子了?”
“卮离殿下英明睿智,乃王国明君之不二人选。而你偏偏逆天而行,为了一己之利,强行扶持女子上位,颠倒阴阳,不是乱臣贼子又是什么?”丁孟怒斥道:“还有,在王城学院你声名狼藉,荒淫好色,似你这等无耻之徒也配我的追随?呸!”
说罢,他直接一口啐来。
索伦一闪,躲过了丁孟恨意十足的一口浓痰。
然后,他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个一身傲气的青年官员,道:“你出身平民,一身傲骨,艰苦朴素,做了一县之长竟然还手有老茧,布袍磨损,应该是一名好官。”
丁孟得意而又不屑冷道:“哼,不需要假惺惺的白费力气了,我是绝对不会效忠于你为虎作伥的。”
索伦道:“你空有一身傲气,却是一个无知的书呆,你不是不怕死,只是对死没有概念。你所谓的傲骨,更多的只是出身卑微而导致过多的自尊。你刚才说的话,等十年之后再回忆起来大概只会羞愧欲死。天下人若论上,中,下你充其量也就是中品之人。若放在几年后,我还有耐心等待你的成长和磨砺,然而现在……你自做多情了。”
这话一出,那个青年丁孟微微一颤。
“若平时,我还可以放你一命,将你囚禁。”索伦道:“但是现在非此即彼,要么效忠,要么斩首,没有第二条路。”
索伦拔出宝剑,横在丁孟的脖颈之上,道:“不过,我可以亲自送你走。还有,你目中对我充满了敌意,大概是在王城学院我上过你的梦中情人吧,抱歉了!”
说罢,索伦举起宝剑。
此时,丁孟仿佛才觉醒,从自我陶醉的傲骨中醒来,面色煞白,低声道:“不要……”
他怕丢人没有喊出声,但又不想死,所以掩在喉咙之中。
“唰……”索伦一剑斩下,砍掉这个青年县令的头颅。
看着他恐惧狰狞的临死表情,索伦叹息道:“看错人了,只是一个中下品之人而已。如今有多么爱惜名声,二十年后便会有多么爱惜权势。”
地球上,汪/精卫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一腔热血,刺杀满清王族。二十几年后,却成为了中国最大的汉奸,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大忠和大奸,有些时候无比的遥远,有些时候却只有一纸之隔。
杀完丁孟之后,索伦来到那个清高老者的面前,道:“阁下又是谁,为何不站在我这边?”
那个老者沉默不语,片刻后开口道:“要杀便杀,动手吧。”
“你不怕死?”索伦道。
“谁不怕死?”清高老者道:“只有无知无畏者,才不怕死。”
索伦道:“那你为何不站在我这边?”
老者道:“我若投降,举族全死。”
索伦道:“我可以派人将你的族人全部救出,迁到东南行省。”
老者道:“经营百年,不能舍弃祖宗基业,离不开了。用我一人之死,换全族平安,我愿意的。”
索伦道:“如此,你便活吧,我将你囚禁起来,等到我与卮离争斗见分晓的那一日,再放你出来。”
老者面孔一颤,没有出言感谢,而是后退半步,垂首不语。
忽然,索伦道:“你,什么官职?”
清高老者道:“东海城郡守!”
索伦眼睛一眯,道:“官那么大?那不能留你了,抱歉……”
然后,他拔出大剑,忽然又道:“不对,你刚才使计诈我。你表面清高正直,一幅毫不畏死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想要求活。你投降便举族皆死这是事实,但你更想借机表现出你品行高洁让我饶你一命。不过你表演太过了,我说饶你一命后,你竟然连一句感谢都不说,你这演技矫枉过正,反而露出破绽!”
“唰……”索伦一剑斩下。
“我愿降……”清高老者大声吼道。
但已经晚了,索伦的利剑已经直接斩断他的头颅。
至此,站在言无至身后之人,被杀得干干净净。
这个王国首相之弟,东南总督府长史,只剩独自一人,瑟瑟发抖。
……
“为什么?”言无至望着索伦,嘶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刚才你对丁孟,对东海郡守秦世仲的剖析知微见著,无不表明你是聪明绝顶之人。你明明可以摆出礼贤下士姿态收服我们,为何还要这样做,为何要杀得血流成河,彻底撕破脸皮?”
索伦抿了抿嘴唇,思考如何措辞。
言无至道:“你明明知道得到我们的支持,便可如虎添翼。你明明知道天下所有人都在盯着你,只要你稍稍表现博大胸怀,便可以得到许多势力的暗中投靠,为何却如此跋扈,把天下人都得罪完了?”
索伦依旧没有回答。
言无至无比愤慨道:“你明明是智慧之人,为何要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索伦看了他好一会儿道:“因为,你们太高估自己的分量了,我真的没有要求贤若渴的意思,又何必委屈自己去礼贤下士呢?”
这话一出,言无至彻底愕然。
索伦道:“拜托,我这又不是造反争天下?我背后就是国王陛下,只需灭掉卮离,我妻子卮妍就能登上女王之位,我现在摆出一幅礼贤下士的样子请来一堆菩萨,未来尾大不掉,不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吗?我不需要你们的支持啊?也不需要你们的效忠啊。”
言无至面色彻底煞白。
索伦又道:“我需要的,仅仅只是你们维持住东南行省的秩序而已,不要影响我招兵买马。我就说过了,有些官职放一头猪上去都会做,天下想要做官的人多得是,我把你们杀绝了,依旧会有人源源不绝地跑来求官。”
接着,索伦叹息道:“我一手拿钱,一手握兵,真的不需要你们的,你们实在是自视太高,才让我们的关系搞得这么尴尬,害得我大开杀戒!”
此时,言无至的身体已经不断地哆嗦,颤抖道:“那,那你就不怕得罪天下势力,把所有人都逼到卮离一边去吗?”
索伦道:“在这之前,所有诸侯所有贵族都支持卮离,结果呢?”
言无至讶然!
索伦又道:“这些诸侯,贵族所谓的支持有个屁用啊?充其量也只是摇旗呐喊而已,现在我小胜一次就和这些贵族诸侯讨价还价,太麻烦了。对所谓贵族,诸侯名义上或者暗中的支持下注,我真的是半点都不在意的。我杀得血流成河,他们反而不敢惹我,这不是更好?作为墙头草,就乖乖地站在墙上看风景好了呀,别多事!”
接着,索伦指着言无至道:“你自负聪明绝顶,其实也就是一般人,中上资质而已,目光太狭窄了,却摆出一幅不世之才的样子,让我好尴尬的!”
这话一出,言无至面红耳赤,几乎要裂地钻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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