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籍想起了自己部属的奏报,神情越来越是凝重。鼓风山之战,张太玄与费惊神身死落败的过程,都清清楚楚,许多人都瞧见。只有嬴唯我,身处在暴风最中央处,无人看到这位最终的下场。
且在费惊神被俘之后,那暴风又持续了整整两刻时间,这才散去。且当时张承业等人,大多都在外旁观,也阻拦着其余强者进入。似那光明神教之人,就不得不早早从风圈之内退出。
甚至静池剑斋的两位玄天境,都不得靠近。
可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与嬴唯我激战,最终将此人诛杀的,难道就是嬴冲本人不成?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籍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心想不可能吧,那个家伙现在有这么厉害?
如他猜想是真,那么哪怕是嬴冲这一战,用了别的什么手段,本身的实力,也绝不会弱于中天位。只有如此,才能有手刃嬴唯我的可能。
而他王籍号称嵩阳书院三十年一遇的武道英才,到如今也只是中天境圆满,想要入大天位,还需花上不少时间。
可那家伙,比自己年轻九岁,就可与嬴唯我正面放对了?以前嬴冲在嵩阳书院称霸的时候,武道天资似也不是太出众。那家伙真正仗以横扫书院的,是他的兵法,非是武道。
不会吧?怎么可能?绝对不是!定然是自己想多了。那家伙多半只是因嬴唯我的袭杀,避之不及所以不慎受伤。
可这样的伤势,又何需隐瞒?
王籍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却在想。无论是否嬴冲将嬴唯我击杀,自己都该寻个机会,逼迫那家伙出手一次,探其虚实不可了——
五月之后的书院年考,倒是个一个不错的时机。甚至这五个月内,也有机会可期待。
※※※※
当嬴冲回到安国府内,就见嬴福嬴德等人,正带着一群人,恭恭敬敬的在前面等候着。都神情兴奋期切,又有几分对嬴冲伤势的担忧。
嬴冲下车后看了第一眼,就眼神微亮,用力拍了拍嬴福几人的肩膀:“你们几个不很错。修为看来都大有长进了。”
他离开咸阳,才只不到十天而已,可这四人给他的感觉,却与之前很不一样。
这应该是服用了‘妖元灵露’之后的功劳,可效果不至于这么明显。
“是安西伯爷指点之功。”
嬴福一向老实,可这时仍抬起头,看了看嬴冲的脸色:“十日前老伯爷突然起意教我等习武,嬴福受益极多。”
“祖父?”
嬴冲微觉意外,随即就冷笑了起来。然后也不顾伤势,大踏步的走向了内院。
此时并未有下人通报,可他就是知道嬴定此刻在何处。待得嬴冲来到后院祠堂之时,果见祖父嬴定就在里面,正神情肃穆悲苦,将几根线香插在了他父亲嬴神通的排位之前。
嬴定背着身,就已发现了嬴冲到来,却声音淡然:“回来了?先过来拜一拜你父亲吧。出征前后告祭先人,是我武家传统。”
嬴冲神情肃穆恭谨,收摄心神,也走到了祠堂中,接过嬴定递过来的线香之后,一套大礼参拜。
做完这些,嬴冲却又神情专注,定定注视父亲嬴神通与向葵儿二人的排位长达一刻时间,这才转过了目光:“嬴唯我已死,孙儿幸不辱命。”
“我知道!且知那畜牲,多半是你亲手斩杀。”
此时嬴定看似平静,可眼眸深处,却是波澜微兴。
——这就是他的孙儿,天纵之资不逊乃父,十五岁就能手刃仇敌,斩杀玄天境的少年英杰。
“事前老夫可真没想到,冲儿你还真能办到此事。不但杀了嬴唯我,更重创了武阳嬴氏与天庭。对了,我听嬴福说你受了些伤,伤势如何了?”
“少废话!”
嬴冲神情不耐:“我今日来寻你,可不是为听你说这些。当日的承诺我已办到,该你守约了老头。当年幕后那些人,你到底知道多少。”
嬴定白眉微皱,而后一声轻叹。心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怨不得孙儿态度如此不逊。
“稍安勿躁,老夫正要说与你听!你首先想知道,是那天庭?天庭我所知亦不多,只知这个势力,崛起于八九十年前。如今七国很多朝堂之人与江湖人物还不怎么清楚,可在七国君王,与诸多世阀眼中,却已是招惹不起的大敌。势力庞大,覆盖七国,声势实力皆已胜过了四大圣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