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声略有些诧异:“这对你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宛州既定,天圣帝绝无可能再调拨禁军北上。”
嬴控鹤不屑冷哂:“难道北境糜烂,对我而言就是好事不成?这八千里秦川,终究还是我嬴氏天下。”
“也就是说,你虽有野心,却不能以北境糜烂为代价?原来如此,这才是你昔年阻拦天庭嬴氏,对嬴冲下手的缘由?这样的名将种子,确需保全。”
那妖娆之声咯咯的笑:“可这次怎办?禁军不动,之前的谋划,怕是要落空。”
“无需你忧心!他会调的,我那兄长爱民如子,岂能坐视北方子民受苦?”
“你对他倒真有信心——也罢,妾明白了!那么今次之事,就到此为止?本门可以卖你这个情面。”
“确需止住,可这不是为孤,是为了你们自己。”
嬴控鹤微微颔,又摇了摇头,神情复杂:“孤知嬴冲其人,一旦大鹏同风而起,必可直上九霄。今次他既已掌控了宛州兵权,必定还会有其他举措。你们如贸然行事,只怕将在他手中撞到头破血流。良言在此,勿谓本王言之不预。”
“多谢齐王提醒,请容妾先行告退。”
那妖娆声音又一声笑,语中却毫无诚意,显然并未将嬴控鹤的警告放在心上。
只须臾之间,她的所有气息,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嬴控鹤冷然一哂,随后又端着茶盏,踱步走到了窗旁。看着外面那满园的风景,他目里全是遗憾之色。
——实在可惜,这样的绝世珍宝,本该是在他手中绽放光华才是。
※※※※
在终南山云巅,头戴平天冠的白衣公子,正将身前所有能毁去的一切,都全数毁去。可其脖颈,依然是青筋毕露,玉白英俊的面上,扭曲异常。
旁边的黑衣文士,则神色惶恐:“殿下,此事还有挽回余地!如今北境战局,一样可逼迫禁军北调。汤神昊虽是兵败,可无碍大局。此战他虽有过错,可臣观今次之战,换成我天庭中任何统兵之将,都不会有其他结果。”
——谁能想到,只因缺少了平时可有可无的军帐,就在庙塘镇前遭遇灭顶之灾?
“我不是怪他!嬴神通那孽种的本领,我岂不知?”
白衣公子勉强抑平了怒气,再次端坐:“有此子在,吾心难安。北地多出了安国府这一变数,也不太稳当。总之一个月内,我需见到那嬴冲与虞云仙的人头。”
“此事不难,臣已在谋划。日前已将五十万金,送往昆仑山紫极峰,请那位出手相助,另与弥勒教及明教商议过此事。”
黑衣文士俯身一拜道:“只是以天圣帝对嬴冲的爱重,臣料那嬴冲身边,绝不只出手金银原半山一人,要取此人性命,还需陛下援手。”
天庭之内,明面是除五方帝君之外,只有十位权天。可两位天帝天后与五方帝君麾下,却都各有私人。而这位西方帝君手底暗藏的实力,就是除帝后之外,最雄厚的一位。
之前他对嬴冲之事颇为抗拒,认为数小题大做,牛刀杀鸡。可这刻却是全心全意,在谋划着此事。
白衣公子闻言也不迟疑,直接就将一枚玉佩,丢到了黑衣文士的身前。
“持此玉佩,去那终南山南麓大唤三声。无论如何,嬴冲他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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