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那些灾民需要照看,以免生乱;一方面武阳嬴氏,只怕仍有些人心存怨恨,阴怀叵测。
最后还有那东面二郡,几乎被苍南寇军杀成白地,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可做。
这次的水灾,最多到四月就会消退,然后这些灾民需遣返吧?这两郡的田籍,也需重新整顿吧?
如今他任职宛州节度使,主掌军政,刚好有这个职权。这件事让别人来做,嬴冲自己也不放心。
此事他秉持公心,并不愿在这二郡贪占田地,之所以要拿出真金白银让王猛为他购田,就是为免日后被人诟病。
可他自己不要,却也不能让那些田土,落于其余世阀豪强之手,也需为那些关东流亡之民,寻个立足之地。
而如今他麾下,能顶替郭嘉做这事的,就只有王猛与魏征而已。可前者如今正在做的事情,也同样至关紧要。后者则需在京,为他主持安国府之余,还得时刻观察朝中动向。
于是想了想之后,嬴冲就只能加了一句:“上书咸阳,本公辟赵人郭嘉为节度府长史——”
郭嘉不喜出仕朝中,以免受到约束。可只有如此,郭嘉才能名正言顺的代他处置武阳事务
且这只是节度府长史,而非安国府长史。跟他的‘行宛州节度使’一样,是事后都会被取消的职司。
如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只能待寇准到来之后,郭嘉才可从武阳脱身来助他。
到那时节,他们该做的手脚,也该做的差不多了。
嬴冲知晓了自己,已然身在楼风口之后,便欲召集诸将,一起上城墙观阵。
不过在此之前——
他又目光侧移,斜眼望了虞云仙一眼。而后就见他这仙姨,正身立在那两丈高的含象神甲面前,正眼中放着光,痴痴的笑着。
嬴冲颇为无语,对这位显出的痴态,实在有些受不了,这哪里像什么修行之人?简直就似村妇。
不过他还是问道:“我说仙姨,不知这甲可否满意?”
“满意!怎么不满意?据说这东西炼制的时候,可是花了足足三千五百万金呢?”
虞云仙回过神,可那视线,依然未移开半点:“我知九真观张太玄死后,此物落在了你手里。可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请人将它炼化了,不知是哪位太乙真仙的手笔?就只可惜,这墨甲并无火行之力。”
嬴冲闻言失笑:“侄儿倒不觉有什么可惜的,仙姨你修行的功法,本就不是大日金乌这一路,而是阴阳两仪。修习火元之术,只是为了嬴弃疾。可这恩怨,已将了结,何需挂碍?”
“这么说也对,他现在要是过来,你师伯我必让他后悔终生。那时这大日金乌之法,确实不必留了。”
虞云仙却又不确定的问:“冲儿,你真打算把这甲给我。”
嬴冲心中好笑,这连‘冲儿’都叫上了,以往都只唤他师侄来着。
“自是给仙姨的,不过此甲作价二千五百万金。聘金一千万,年俸一百五十万金,不过其中一半,需得偿还这含象甲的余额。仙姨你觉怎样?”
虞云仙稍稍迟疑,就果断的应道:“就是如此,一言为定。”
嬴冲给的聘金,可比王籍要丰厚多了。每年七十五万金虽少,可她再不用攒钱购买墨甲,用于自身的修行绰绰有余。且之前受人雇佣,偶尔打‘零工’存下来的二百万金,本是打算钱够三百五十万之后,自购一件乾元墨甲的。可如今却可腾出来,用于修复自己手中的一件法宝。
这笔生意,可真划算不过。
然后她又不耐的挥了挥手,这是示意嬴冲勿得打扰。
嬴冲见状摇头,直接走出到了帐外。须臾之后,他就已聚集起了军中所有旅帅以上的将领,登上了关墙。
楼峰口在六千年前的时候,有过一个楼峰关,可当大秦的边境北移一千一百里,至冀州边境云中之后。这里的重要性,就大幅度的下降。年久失修,最终废弃。
且这里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要地。从冀州南下之路共有三条。其中两条都平坦的多,只有楼峰口最为险要。
问题是其中一条已被大水淹了,且需渡河;而另一条。则掌握在固原卢氏手里,有靖北郡王坐镇,无论是匈奴还是贼匪,都难通过。
如此一来,却把楼峰口凸显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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