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之道:“当年父亲怀疑她,我还曾为她说过好话,现在想想,自己果然是太仁慈了,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还当人家是个不错的人。我整日里就觉得自己特别精明,可实际上啊,还真不然,你说我是不是傻!”
悠之道:“我怎么不知道父亲怀疑过她啊?”她一点都没有听说呢!
涵之冷笑:“谁会和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这些。”
悠之撇了撇嘴,随即问道:“那现在呢?陆大帅是什么意思,父亲又是个什么意思?我看父亲的脸色,真是晴转多云雷阵雨,十分恐怖呢!”
涵之点头,道:“可不,父亲不虞自然是能看出来的。应该不会有大事儿,只看父亲想怎么处置二姨娘了吧。陆大帅那边倒是不要紧的,他就是气父亲,这不,我听说陆大帅用这事儿好顿的嘲笑父亲治家不严。百无一用是书生呢!”
悠之觉得,这老家伙怎么就这么烦人呢。处处就要显示你自己的存在感是吧?
她翻白眼,道:“咱不理他。”
涵之轻声:“我看父亲气的够呛,回来都没想着去找二姨娘算账,这骂陆老狗,啧啧,你听听,父亲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啊!”
悠之长大了嘴,惊呆了。
涵之继续道:“他现在一句话也不说闷着,也不知道是真的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刚才失态了。”
悠之:“……”
悠之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半响,道:“要不四姐还是下去安慰安慰父亲吧?我就不下去了,别是我下去了,父亲看到我想到这事儿的缘由,再更郁闷,如若不是我和陆家的牵扯,陆大帅也不至于这么无聊的去找这茬儿啊!”
其实说起来,悠之还真是有点不太理解。
涵之叹息一声,下了楼。
待到晚饭的时候,沈蕴道:“当年陷害你的人已经找到了。”
大家面面相觑,沈言之压根都忘了这一茬儿了,沈蕴顿时有些气闷,随即道:“就是陷害你与周玉珍的幕后黑手。”
既然已经不是他们家的姨娘了,沈蕴倒是叫起名字。
沈言之这才想到当年的情况,如若不是他六妹妹,怕是就要被人打死了,这个气啊,怒道:“是哪个王八蛋敢这么陷害小爷我?”
今天傍晚沈蕴在家里发火,家里人都是知道的,只是三太太还不等和沈言之说呢,父亲倒是在饭桌上说了出来。
“老二。”
沈颖之立时瞪大了眼睛,道:“不是我啊!父亲,这话您可不能乱说,真不是我。”她下午不在,倒是不清楚情况。
悠之直接一口就喷了,她连忙擦嘴,道:“对不起对不起。”
沈蕴被这个二女儿真是气昏了,道:“是二姨娘,我说的是已经离开沈家的二姨娘!”
颖之埋怨:“也是父亲自己说的不清楚。”
沈蕴砰的一声拍了桌子,怒道:“你是不是没长脑子,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在一边儿待着,别出来给我找存在感。”
沈颖之垂首不言语了,圆圆见了,笑盈盈的讨好道:“外公别生气,我妈不是故意的。”
沈蕴还是很疼圆圆的,道:“你妈一阵阵的还没你懂事儿。”
许恒在一旁装透明人不说话。
这几年他也看出来了,沈家是越来越势大,他要是想过得好,还是要巴着这个岳父家,那既然如此,倒是不敢再有一点旁的心思了。十分老实,不老实又能咋地,他也看出来了,沈蕴这个人看着是个文人,很好相处,但是为人特别的轴,轻易还是别惹他。
“妈的,她怎么那么贱啊,算计了我她有什么好处,不行,我非找到她,揍死她丫的。”沈言之想到那时的情况,气的不行,他看想悠之,道:“妹妹,你跟哥一起去不?咱们兄妹联手,雌雄双煞,弄死她。”
悠之:“……三哥,读点书好吗?”
沈安之道:“你自己蠢骂自己就好了,别给悠之带上,再说悠之还要准备订婚的事儿。”
沈言之还是生气:“那也不能就这么不管了啊,她缺不缺德啊,我非要问问她,我是怎么着她了,要被她这样算计。”
悠之轻声低语道:“哪里是算计你呢!你不过是那个连带罢了。我看真正要针对的人是三姨娘吧?”
饭桌上沉默下来,半响,沈蕴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沈言之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父亲:“草,不给她教训就这么放过她?这……”
沈蕴看着满桌的孩子,轻描淡写:“得饶人处且饶人。”
言罢,上楼。
悠之有点不懂,倒是安之轻声道:“涵之,明日你悄悄过去一趟,把这件事儿告诉周玉珍,她是当事人,该是知道事情的经过。”
涵之颔首,道:“好。”
沈言之问别人不行,给对面的悠之使了一个眼色,问道:“啥意思?”
悠之含笑,重复沈蕴的话:“父亲不是说了么?算了。”
沈言之翻白眼,自己琢磨了一下,随即拍腿道:“卧槽,三姨娘知道当年的事儿是二姨娘做的,还不弄死她啊!她这人爱恨分明的,最是……咱爸,咱爸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是大哥理解的这个意思?”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
悠之起身,“我吃饱了。”笑容可掬:“不是大哥理解的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呢?三哥真是糊涂了。”
沈太太蹙眉道:“你们别是胡说,好好的吃饭,吃完了就走。别是胡说八道再影响了孩子。”
悠之笑眯眯:“圆圆,吃完没?要不要和小姨出去转转?”
“要去要去!”谦谦也伸手。
悠之笑了起来,“好呀,带着谦谦,也带着圆圆。”
岚之起身:“我和你们一起吧,你一人带着他们俩,我不放心。”
圆圆挺胸:“我已经是七岁的大姑娘啦!”
悠之笑了起来,“明明还是小豆丁。”
“你自己都是个豆丁,就别说别人了,赶紧走。”沈太太撵人。
悠之撇嘴,母亲现在的脾气见长啊!
其实悠之是很明白大哥为什么要在饭桌上直白的说出这番话,而不是悄然的叮嘱涵之,他为的,不过是让有些心思不老实的人清楚,兔子逼急了还咬人,更何况他们沈家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许恒。
说句难听的,这样说,也是给许恒一个警告,让他知晓,他们沈家还真不都是文弱书生,若是想要做什么,何必亲自动手。
“悠悠,大哥好厉害呀,真没想到呢!”岚之感慨。
悠之歪头,疑惑道:“大哥一直都是这么厉害的啊,看长相就知道了,脸上两个大字,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