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传送阵，尔等，可付怎样代价？”那一直以来的声音再次发出，这声音的来源不详，可停在耳中，却总觉得好似说话者就在自己面前。

“我的全部修为。”血色小人开口道。

“不够。”那声音答。

“全部记忆！”血色小人又道。

“不够。”那声音又道。

血色小人沉吟，目光投向宋凝，而后又仰头问道：“到底需要什么代价？”

这一问，换来了短暂的沉默。

那声音，再次响起，是针对宋凝而言：“你在此地得到的一切，都要留下。”

宋凝身子一震，双眉紧皱：“我在此处的一切？都包括什么？”

“剑意，留下。记忆，留下。生死玉，留下。”那声音答。

宋凝并未回答，似是在犹豫。

血色小人在一旁提醒道：“此传送阵发启动一次需要付出极大代价，没要你一身修为已然不错了，还犹豫什么？”

宋凝缓缓摇了摇头，望着空白处，又道：“我想带她，一起走！”

“她已死，走不了。”

“能否将她救活？”

“......”

“......”

那声音与血色小人同时沉默了，要带一个已死之人走？想要将这个已死之人救活？

血色小人想要制止宋凝，可见到其眼中的那份坚定，它便再没开口，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在它看来，即便自己不制止，对方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这少女，救不活。

可就在它此等想法刚一生出之时，那声音响起，竟颠覆了它的认知。

“我救她，可以，但，我需要八千年。”

“八千年？你若能活，纵使万年又何妨？”宋凝低头看着怀中的潇潇，看着她的面容，目光柔和，轻声道：“代价？”

“你体内那本东西，我要借阅九千年。”

“仙灵秘典？”宋凝问道。

“原来叫做仙灵秘典......借阅九千年，九千年之后，你若在世，便归还于你，你若不在，就留给你后人。”那声音道。

宋凝一笑，将潇潇放在地上，张开双手：“你要的，全都给你，但你要兑现你的承诺，让她复活！”

“天道为誓，决不食言。”那声音说着，一道道仙力传来，流入宋凝体内，同时也流进了那血色小人的体内。

耳旁的声音，开始模糊，眼中的视线，开始扭曲，宋凝看着那静静地躺在地上的少女，心中拼命的念着她的名字。

冷月潇，冷月潇，冷月潇......

他的记忆，开始倒退，脑海中的画面开始一点点消失，先是这个传送阵，而后是血色小儿，还有那第九层吸收的剑意......

直到最后，宋凝的记忆出现在刚一睁开眼，那绝美的少女给自己喂药之时，下一刻，他的双眼变得迷茫......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幻，扭曲，拉长......

世界，开始破碎，崩塌，重组......

合上眼，直到感觉自己仿若进入了一个混沌的空间，度过了及其悠久的岁月之后，他才感觉到自己落地。

睁开眼，宋凝迷茫地看着四周，他的眼中，映出了李清灵，映出了方秀庭，映出了诸多陌生的面孔。

他的口中，仍在默默地念着‘冷月潇’三个字。

“冷月潇？那不是天邪教的小公主吗？自己为何会念着她的名字？”宋凝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心里很痛，很痛，一念起这个名字，就觉得非常痛。

他的目光，扫过眼前之人，最终，落在了赵日地身上。

为何一看到他，一股愤怒便油然而生，一种想要将其杀死的冲动便难以遏制？

他不懂，他也不想懂，右掌颤抖着，长剑在握，他的身体，猛然冲出，直奔赵日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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