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僙闻言微微点头,忽然倒在地上,疼的叫出声来:“啊!心脏好难受,莫不是刚才那剑上抹了毒?”皇上看着他,略微思考后,给元思使个眼色,也俯下身子:“朕的心脏也时常不舒服,此刻也没有御医,不如你服两颗我的保心丹,说不定有效。”
李僙接过元思递上来的药丸,服下之后,只觉得似乎疼痛稍减,连忙打坐运功。
整个含元殿完全安静了下来,只听外面兵器的声音也慢慢衰减下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方胜了。
忽然门外一个响亮的声音:“启禀皇上,含元宫内的乱党已被肃清,造反的禁军也被抵挡在宫墙外,一时还攻不进来,请皇上放心。”
两边的卫士看皇上微微点头,便打开了宫殿大门。
领头的侍卫长单膝跪在宫门前,身后的整个院内已被鲜血染红,两种衣服的尸体几乎覆盖满了庭院,其余的侍卫全部守在宫墙之下,以防乱军攻打进来。
“做的很好,可知道现在太子宫里是什么情况么?”
领头的侍卫抱拳说道:“属下不知,但从外面的声音来看,太子殿应该也没有被攻破。”
“辛苦你了,小心守住宫门,等援军一到,要这些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皇上请侍卫长起身,自己长叹一口气,坐在龙椅上,用手抚了抚龙头,心道好险。
这一切都始料未及,他今日实为算计李僙,先在酒里下了毒药,不仅能令他武功暂时消失,还能让心脏逐渐衰竭。虽然知道李僙的修为比元思还高出不少,用毒之下,还是有八成把握。如此,即便李僙死在皇宫内,也看不出来是中毒而亡,对外便可以说是心疾突发。一身上层武功的元思再加上三百精锐侍卫,料定李僙插翅难飞。
谁知道这一切的筹谋,未害成李僙,反倒抵挡了三皇子的谋反,救了自己。这冥冥中,不能不说是天意。
李僙运功一会,已是满头大汗,“噗”一口吐出一股白沫,然后又擦擦嘴角:
“呼!总算是把大部分毒给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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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过去,李秉带着百十来人回到襄王府前,安子、马学文也在其中。
他和安子先后拜访了魏、马、韩三家,在兄弟的带领下见了三家的家主,表明来意请求援军。这三家均是一方势力,若是能帮忙,这事容易多了。
势力最大的当属魏家,在长安少说也有千八百人可以当做军队用。只是魏泽的父亲说自己家族从未偏向任何势力才在长安长久立于不败,当下好言回绝了李秉,也吩咐魏泽不许出去。
马学文的父亲听了这事也说不行:武馆是黑道势力,一直和皇宫毫无瓜葛,更不想做朝廷鹰犬。这次若帮忙既违反道义,也没有实质好处,当下作罢。马学文言便要发怒,冷哼一声就拉李秉出去,召集自己全部的手下,约摸百八十人,把这事情讲了大概,吩咐弟兄们小心,一定要帮李秉救出了襄王。马学文原本也是个江湖高手,去年又拜入“纵横一脉”的“合纵派”门下,此刻自然是身先士卒。
韩临渊的父亲不在府上,堂主盈阙见了他。非派一直和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之前正是因为“武后武则天”上位,才立下功劳重新被朝廷重用。此番李秉表明来意之后,副掌门召集了门派里所有的门人,讲明事情,让大家决定。几乎所有人都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当下谈定。虽然非派里的人大多是高手,奈何这本来就是一个较为松散的组织,加之前一段时间蜀中同为法家的“蜀风商会”出了大事,多数人都不在门派里,此刻也只有二十来个高手能成行罢了,而领队的便是堂主“盈阙”。韩临渊本身虽然修为不算低,但此刻还伤着手臂,纵然想帮忙,也只能留在家里。
李秉带着这一队人马在门口站了一会,还不见糜歆来,正犹豫要不要派人去看看,远处哒哒的马蹄声已经响起。
“踏踏踏踏!”一队五六百人的士兵整齐列队,大步跑来,连脚步声都完全一致。
士卒旁边还有一队约摸五六十人的和尚,为首的正是晦岸禅师和西明寺的住持。
“哄!哄!哄!”李秉一声令下,火把一个接着一个被点燃,襄王府门前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等到两股人马集合在一起,李秉看着糜歆向他微微点头,便一跃飞上石狮子,踏在它头上,两只人马瞬间安静下来。
他右手举起“韬”剑,大喝一声:“军队有素,豪杰忠义,有如此队伍相助。此战,我们必胜!”
“必胜!”
“必胜!”
在一片呐喊声中,火光均分成三列。糜歆和西明寺住持带队进攻左路“建福门”,城西防军统帅张康和晦岸禅师带队进攻中路“丹凤门”,李秉、安子、马学文三人带着最后一支队伍进攻右路“望仙门”。
偌大的大明宫,很久没有这样喧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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