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彩霞道:“我知道你伯父对我有意,可是,心里却总放不下你的父亲,希望有一天,他能回心转意,而跟你伯父在一起,我也有意无意地故意让他知道,让他看见,就是想激起他的关注,可是,他却一直未曾关注过我,直到你伯父病入膏,我深受感动,才决定跟着你伯父远走他乡。”
韩德让道:“哎。”
纪彩霞看着他,却不说话,她不明白韩德让这声叹息是为了什么?在可怜自己?还是在同情他的伯父?还是两者都有?这一声叹息,实在让纪彩霞搞不懂了。
韩德让道:“你讲得只不过是’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的故事,我伯父当时心里感激,一时冲动,就跟你走了,到后来,他一定后悔了。”
纪彩霞的眼睛睁得比之前大上一倍,她惊讶地看着韩德让,道:“你怎么知道?”
韩德让道:“道理很简单,你是感动,他是冲动,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根深蒂固的感情,当冷静下来后,当然会后悔,不仅他后悔,你也后悔了吧?”
纪彩霞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知道得却不少。”她叹了口气道:“不错,韩匡山带我到了西夏,到了贺兰山,没多久他就后悔了,除了生活的不适应,大多数的原因是对家人的愧疚,没多久,他就病了,病得很重,他什么也不说,后来真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直到死,眼睛都没有闭上,而他眼神看着的方向,竟是辽国。”
韩德让又闭上眼睛,想像着当时的情景,他的伯父含羞而死,他本来想带着自己爱的人,去一个世外桃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却发现,现实远没有想像得浪漫。
纪彩霞道:“那天,我确实是讲了’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地故事,我在告诉他,一个女人,遇到欣赏自己的男人,一定会感动,自始自终,我没有骗他,我确实告诉他,我是因为感动,才决定跟着他走的。”
韩德让突然睁开眼睛,他的脸上似乎有怒气,他道:“可你讲得明明是’士为知己者死‘那个故事,做为一个男人,谁听了这个故事,也会为之动容,一腔热血也会发泄一下,因为他把你当成了知己,等冷静下来,却发现,你不是知己,根本没有志同道合的事情了。”
纪彩霞脸上一红,如同晚霞,又如同火烧云一样,她不是害羞而这样的,她完全是恼羞成怒,她道:“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刚开始,他不是看中我的美貌,看中我的武技,为什么到后来全都变了?志同道合,难道当初他苦苦守候,就为了看我舞一段《高山流水》,那不算志同道合吗?”
韩德让看着纪彩霞激动地表情,迷茫地神情,突然一笑,而刚刚一笑,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就如同开了口子的河堤,一发不可收拾。
韩德让笑了片刻,他道:“你的相貌?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看了都忍不住想吐,甚至想把昨天的饭都吐出来,我本来很饿,可是,看到你,突然什么都不想吃了,因为,吃完了,还是要吐的……”
纪彩霞脸更红了,却极力忍住怒气,因为,她还想问一句话,问完了,再发脾气,她道:“一个男人,如果真心喜欢一个女人,不是不在乎她的身材、相貌,只在乎一种感觉的吗?”
韩德让接着笑,他道:“可是女人首先得尊重自己啊,像你这样不管不顾,只知道吃,吃成这样,不知道保养自己,尊重自己,又有谁会尊重你,喜欢你?”
(未完待续。)